原身之前一直是奔着接手家裡産業學習的,對學校裡的孵化基地不怎麼了解。這會兒不免提起了些興趣:
“非員工也可以參觀?”
陳欣雪擺擺手,有點兒不好意思:“什麼員工不員工的?大家湊在一起想點子賺錢罷了。”
她飛快的把化歪的眼線卸掉,抓起椅子上的背包朝容姝道: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孵化基地緊挨着圖書館,從一層到十二層全是批給學生的臨時辦公室。
陳欣雪和容姝一路上了8樓。兩人說笑着出了電梯,轉頭就碰上了正癡纏着一個男生的李月怡。
容姝不想在這種場合被她纏上,擡手拍了拍陳欣雪,示意她從另一邊繞過去。
李月怡這會兒拉着男生的衣袖,白色的襯衫被她拽的起了皺。餘光中掃到有兩個女生正往這邊走,她擡眸,正想警告她們不準亂說,沒曾想看到了容姝的背影。
她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将男生的胳膊扔開,目光陰狠的盯着對面,眉毛豎起,連話都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容姝,你居然還敢跑到我的眼前來!”
陳欣雪被吓了一跳,有些不安的看着容姝:
“李容姝,她是……”
“叫她的時候不準帶上‘李’字!”
李月怡突然暴喝一聲,将在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臉都被氣的漲紅,對容姝一副恨之入骨的樣子,仿佛随時能上前咬她一口。
陳欣雪心裡發怵,她拽了拽容姝的裙角:“……哦,那、我們還是快走吧。”
“不準走!除非你把容姝留下。”
容姝不耐的皺起眉:“李月怡,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你不要臉!”李月怡食指指着她,又拉了拉男生的衣角,示意他跟自己一起罵:
“你怎麼好意思再出現在我面前?20年的人生不說,連我的未婚夫也搶走了,容姝,你還要臉嗎?能不能把我的人生還給我?你現在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不覺得尴尬嗎?果然是從小偷慣了東西,一點臉都不要了。”
容姝耐心告罄,一把拍掉指着自己的手指。她眸色發冷,目露警告:
“我再說一次,你的人生不是我造成的,我也從來沒偷過你的什麼東西。你的養父母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對這一切不知情,這還不能讓你放下偏見嗎?而且你的養父母對你不好嗎?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偷了你的人生,難道也是在懷疑從小對你疼愛有加的養父母,懷疑是他們謀劃了這一切?那你去找他們啊,為什麼要一直纏着我?”
李月怡養父母從小隻有她一個孩子,雖然生活條件遠遠比不上李家,但也是在關懷嬌養中長大。她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到一向疼愛自己的養父母身上。
隻是因為相差太大,即使明白養父母不想她走,她還是毅然決然的回到了李家。
李月怡一噎,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她求救般看向男生,卻見男生眼神痛苦又癡迷的看着容姝。
她頓時火冒三丈,眼底劃過一絲不甘:“跟我養父養母有什麼關系?就是你,是你霸占了我的位置。不然我怎麼會、我怎麼會……”
容姝把兩人的動作收入眼中,将她的小心思捅破:
“你要是喜歡白陳宇,自己把人栓好,别動不動把事情算到我頭上,我沒工夫跟你糾纏。”
李月怡“蹭”地紅了臉,她目光怯怯、面含羞澀的看向白陳宇。對方站在窗前,身姿筆直,白襯衫的袖口挽起,細碎的光打在他身上,像一塊溫潤暗含光芒的玉。
他沒有理會李月怡的目光,走過來對上容姝有些不耐的表情,他掌心用力攥了攥,勉強才露出些許笑意:
“容姝,你……對我就這麼厭煩嗎?”
容姝擡了擡眼。
當初李、白兩家玩笑般給兩個孩子口頭定了娃娃親,兩家知根知底、背景相當,又是從小看着長大的,便都有把當年的玩笑落實的意思。哪知訂婚宴還沒開,李家就爆出這樣的消息,白家什麼意思原身不明白,但第二天下午白陳宇就親自上門,說當年的玩笑話算不得真,還是要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容姝都懶得再多給他一個眼神,漂亮的眼眸掃過他滿含期待的目光,嗤笑一聲:
“說取消訂婚的人是你,你露出這樣的表情不覺得自己好笑嗎?”
白陳宇苦笑一聲:“小姝,你是真的不知道我……”
容姝不耐的打斷他:“我不想聽。”
李月怡猛然回頭,見白陳宇眼裡充斥着複雜,她危險的眯起眼,緩步走到他面前:
“你什麼意思?”
她不介意白陳宇不喜歡自己,他們接觸的時間還短,她有把握白陳宇會接受自己,畢竟像李家這樣的世家,放眼全國也沒有多少,更别提兩家都在海市。
可她容許白陳宇心裡有人,不代表她能接受這個人是容姝!
這是在打她的臉!
白陳宇按下心裡煩亂的心思,想起家裡人的囑托,又是一陣心煩。他垂下眼眸,重新勾起一抹溫潤的笑,對上李月怡不悅的目光:
“月怡,我、我對容姝沒有其他意思,畢竟我們認識了二十多年,她突然從李家搬出去,于情于理,我總是要過問一聲的。”
“呵。”容姝沒忍住笑出聲。
白陳宇之前也是這麼哄騙原身的,他的語氣動作,甚至眼神都沒變,隻不過哄騙的對象換了人。
李月怡本就注意着她這邊的動靜,回過頭來語氣惱火:
“容姝,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