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有些抓狂,天知道明明霍斯宙走之前說要一兩個月才回來,現在才過去一周,他就馬不停蹄的出現在實驗室把他拽過來了。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見他突然沉默下來,陳師兄以為他是想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想開一點,她們這種階層的人,對你其實算是很上心了,你見過有幾個這種背景的給自己男女朋友幾百萬幾百萬的砸?更别說……”
他一頓,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容姝徹底從李家離開了。”
霍斯宙這才舍得分給他一個眼神:
“不是之前就從李家出來了嗎?”
“不是不是,這次是徹底脫離關系了。你不知道,容姝她的親生父母居然是……”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段,霍斯宙隻零星聽進了一半。
他忍不住自虐般又将視線轉向另一邊——
容姝、真的要找其他人了。
心裡如刀割般鈍痛,在意識到容姝不願意搭理他之後,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計劃部署好,兩天兩夜沒合眼趕上了最快的一班飛機。
卻看見了讓他忍不住毀滅一切的畫面。
讓他想開一點?
他怎麼可能想得開!
是,他确實沒有資格阻攔她跟别人在一起,可他才剛離開不過一周的時間,他怎麼可能坦然地接受她身邊有了其他人?
他死都沒法接受!
他一把揮開陳師兄的手,盯着兩個男生的眼神仿佛要吃人,正要走過去,卻對上了錢書竹似笑非笑的目光。
霍斯宙擰眉,發現她低頭對着容姝說了什麼,兩人一起擡頭看過來,他心底一慌,拽着師兄退到了拐角處隐蔽的連廊中。
“哎、哎,你幹嘛呢,突然拽我幹什麼?”陳師兄被拉了個措手不及,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太大了,他低咒兩句,發現霍斯宙視線又緊緊望向對面,他頭痛的揉了揉額角,又是語重心長的勸他:
“你不要這麼鑽牛角尖好不好?你要學會尊重他人的意願,她找别人,你也可以找别……”
“不可能!”霍斯宙決絕的打斷他,眼神中的深不可測的侵略和占有欲讓他打了個激靈,“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陳師兄被他目光中的陰鸷吓到,他縮了縮脖子,語氣莫名小了許多:
“那、那你說怎麼辦?反正你不能沖上去把人打一頓,斷送咱們跟金主之間的關系。”
霍斯宙一臉陰鸷的盯着對面,面色陰沉:
“……照我說的來。”
……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轉賬成功的一瞬間,系統發出提醒,但比起前幾次,它這次的話少了很多,甚至聲音中也沒有任務完成後的歡快。
“嗡——嗡——”
手機震動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靠到沙發上,背對着錢書竹将電話接起:
“你好,哪位?”
對面傳來陳師兄支支吾吾的聲音:
“是、是容姝嗎?”
容姝略一挑眉:“陳師兄?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是項目出現了什麼問題嗎?”
“不是不是,”陳師兄連忙解釋,“是、是斯宙,他這不是突然從Y國回來了嗎,正巧學校裡舉辦優秀校友的酒會,我們就拉着他一起過來了。”
霍斯宙回來了?
容姝微微擰眉:【系統?】
系統無奈:【宿主,任務對象在登機前和下飛機後都給你發了消息,但你把人屏蔽了,所以不知道。】
容姝對着手機應了聲:“嗯。那給我打電話是?”
那頭的陳師兄有些尴尬,他扭頭看了眼死死盯着他的霍斯宙,硬着頭皮把話說下去:
“這、斯宙之前沒怎麼跟我們喝過酒,我們都以為他挺能喝的,但是……你看你能不能過來一趟?他喝醉了,現在誰勸他都沒用,醉話都是在喊你的名字。”
容姝微微挑眉,輕笑道:“醉了?”
陳師兄開着免提,霍斯宙聽到她的笑聲,眼底壓抑的欲望不斷翻湧。他克制的看着手機上“李容姝”三個字,黑沉沉的目光示意陳師兄繼續。
陳師兄幹咳一聲:“嗯,對,所以你看……方不方便過來一趟?”
容姝垂眸,睫毛微顫:“位置。”
……
容姝過來的時候,霍斯宙正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他垂着腦袋,聽到腳步聲微微擡頭,眼尾濕漉漉的,擡眼看向她時眼裡滿是掩飾不住的委屈,像隻孤零零被遺忘在角落的大型犬。
容姝腳步一頓:“陳師兄呢?”
霍斯宙頓了頓,像酒精充斥到腦海後,反應也跟着慢了半拍,他笨拙的搖搖頭:
“不、不知道。”
容姝擡腳走到他面前,手掌撫向他的臉頰,有些燙。她輕輕描摹着他的眉眼,對方因為她的動作眼睫不斷顫抖,他呼吸變得急促,腦袋貼向她的脖頸,濕漉漉的氣息萦繞在她耳邊,毛茸茸的腦袋忍不住拱了拱:
“想你。”
“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