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面露懷疑:
“隻是讓我去唱首歌?就這麼簡單?”
男人微微颔首:“自然。”
容姝裝作思索的沉默了會兒,又突然開口:
“你們真的是金舫會的人?”
男人眼神含着淡淡的笑意:“當然,金舫會的名頭也不是誰都能拿來用的。有膽子冒充的人,就要想好被我們找上的下場。”
他語氣淡淡,嘴裡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容姝抿唇,試探的說了句:
“我一會兒還要跟丁律師回去,你們……”
男人笑意微斂:“容小姐如果還有需要解決的麻煩事,盡管開口。别的不敢保證,至少在H市,還沒人敢跟金舫會過不去。”
他眼底的了然讓容姝攥緊了手指。幾人看似是在“邀請”,實際沒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
“……我要跟我爸說一聲。”
男人笑着點頭:“當然,您可以跟容先生打電話,我們會在夜晚前送您回家。”
容姝握着手機的動作一頓。
金舫會……既然能在這裡找到她,她最近的動向指定也被查了個幹幹淨淨。
她突然收回手:“算了,還是讓丁律師幫我帶句話吧,跟我爸說今晚回家吃飯。”
說完她轉頭看向男人,手指有些緊張的攥起:“沒問題吧?還是說……丁律師也需要跟我一起?”
男人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笑着的點點頭:
“當然沒問題。”
一輛黑色低調的轎車停到幾人面前,男人打開車門,容姝回頭看了丁律師一眼,朝對方點點頭,轉身上車。
車裡的裝潢奢侈到令人發指,哪怕上面連個logo都沒有,容姝一眼就看出這些裝飾造價不菲。
……金舫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豪橫更多。
“容小姐,到了。”
入目的是一處巨大的莊園,不過裡面的都是中式建築,亭台樓蘭,有人倚在亭子邊往池塘裡喂食,圓滾滾的鯉魚翻滾着去搶食。
容姝被領進一處書房,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書牆上,暖洋洋的讓人禁不住跟着放松下來。
“容小姐,那我們就先退出去了。如果您唱累了,也可以随便翻幾本書念。”
男人說完就領着幾人走了,偌大的房間裡靜悄悄的,連一絲呼吸聲都聽不見。
【系統,這個房間裡還有人?】
【……有,任務目标就在那扇屏風後的房間裡。】
書房拐角處豎着一扇巨大的屏風,容姝還以為是牆角裝飾性的畫,沒想到後面居然還有個房間。
容姝随着心情開始哼唱,嗓音清靈仿佛從海底傳來,幽幽的曲調又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哪怕沒有任何技巧,得天獨厚的嗓音就讓人跟着沉醉。
小半下午過去,容姝哼累了便拿起本書讀,屏風後的人沒有任何動靜,仿佛一切都是容姝的錯覺。
【系統,後面真的有人?】
【……有,不過宿主的聲音對任務目标來說有很大的精神安撫作用,所以不出聲……也很正常。】
【我的聲音對他來說很催眠?】
系統沉默半晌:【……可以這麼認為。】
容姝百無聊賴的念了會兒便停下了,外面的陽光挪了位置,隻餘下夕陽的餘晖映進來。她有些無聊的翻了幾頁,冷不丁聽到屏風後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怎麼不念了?”
男人臉上挂着慵懶的笑意,打眼一看溫潤的像古代的世家公子。他頭發有些自然卷,淩亂的蓬松在頭頂。白色的襯衣随意敞開,緊實的胸膛露出小半部分,讓人挪不開眼。
他緩步走到容姝跟前,如墨玉般的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意:
“累了?”
容姝像被吓到,緊張的往後退了小半步。她搖搖頭,遲疑地問:
“……你是誰?”
男人輕笑一聲:“他們沒告訴你?怪我,忘記叮囑他們。”
纖長的手指将容姝耳邊的碎發攏起,容姝被他指尖的涼意冰的哆嗦了下,他手指一頓:
“我姓鐘,單字一個裘。家中行二,你可以叫我二哥。”
容姝抿唇,目光還有些警惕。
鐘裘直起身,也不勉強。他臉色蒼白,眼裡布滿了紅血絲,扭過頭去咳了幾聲。
容姝緊張的上前一步:
“你怎麼了?”
“沒事,”鐘裘搖頭,“老毛病了,我精神狀态一直不怎麼好,醫生說是精神過度緊繃造成的神經紊亂,隻不過症狀太過嚴重,吃藥也不怎麼有效果。”
他看着容姝詫異的表情,勾起嘴角:
“不過你的聲音倒是比那些藥管用的多。”
他直白的目光讓容姝忍不住紅了耳廓,她移開視線:
“……隻是随便唱的而已。”
“那也是難得了。”他歎了口氣,“不知道鐘九他們有沒有吓到你,他們做事一向心粗,去接女孩回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如果他們哪裡冒犯了你,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容姝搖頭。
“那就好,”鐘裘拉着容姝在沙發上坐下,手指搭在下巴上,笑着看她,“喜歡什麼?包包?車?還是有什麼需要解決的棘手事?幫了我這麼大忙,總要給我一個感謝的機會。”
容姝遲疑半晌,還是搖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