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容姝皺眉,擡頭看過去,身邊的鐘裘突然語氣淡淡的開了口:
“這是……”
他眼神漫不經心,聶睿衍身邊的男人卻不敢敷衍,連忙開口解釋:
“二爺,這是我劇組的一個小明星,今天過來帶他見見世面。您要是覺得打擾,我立馬叫人把他送走。”
聶睿衍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面色谄媚的男人——
來之前他不是這麼說的!
男人是劇組的制片,聶睿衍聽過這位在圈子裡男女不忌的名聲,但真的被對方色眯眯的找上門時,他還是惡心的想吐。
如果他背後還站着容姝、如果他在圈裡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這個老色鬼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這麼肆無忌憚且輕視的過來找他!
可他現在能抓住的隻有男二這麼一個角色,公司更不可能為了他得罪有資源有背景的王制片,他隻能忍着惡心與其周旋。
今晚會過來,也是因為知道晚宴都是些背景不簡單的人,如果他能從這裡找到一個靠山,那這個老色鬼就不敢再對他動手動腳。
可容姝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不是一向不愛出席這種活動嗎?
而且……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王制片會小心翼翼又帶着讨好的跟他說話?
王制片的背景不差,不然也不能随意就把他帶進來。
他拳頭緊緊攥起,心裡湧起一陣陣驚濤駭浪。
鐘裘目光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動作自然的攬住容姝的腰,語氣是一貫的疏離:
“無礙。”
等到人走遠,王制片眯眼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語氣不悅道:
“怎麼,你認識?”
王制片從鐘裘的神情中摸不清他的态度,但以防萬一,雖然他是挺喜歡聶睿衍那張臉,可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演員,他不可能為此得罪金舫會。
聶睿衍嘴唇緊抿,沉默半晌,還是垂眸道:
“……那個女生是我小時候的玩伴。”
王制片眉毛一挑,像是明白了什麼,神情放松下來——
喲,鐘二爺這是開竅了?
他沒再說什麼,一手暧昧的在聶睿衍手上摩挲,眼裡的□□令人作嘔:
“放心,我不過那麼說說。真要把你送走,我可舍不得。”
聶睿衍不着痕迹的避開他的手,心裡冷笑,面上卻是一臉感激:
“我自然相信王制片。”
……
鐘裘面上挂着疏離的淺笑,周圍過來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那些聽聞“鐘二爺”心狠手辣的人戰戰兢兢地客套了幾句後,心裡又改觀了不少——
金舫會的這位,看起來也不像傳聞中那麼可怕?
容姝卻覺得鐘裘怪怪的。
尤其是在見到聶睿衍之後。
等周圍寒暄的人離開,容姝松開了挽着鐘裘胳膊的手:
“二哥?”
鐘裘在她松手的一瞬間眸色加深,心裡湧起肆虐的暴躁。他淺笑着看向容姝,餘光中察覺到不遠處一道窺探的視線,微微擡眸,發現是聶睿衍,微涼的手掌動作自然的握住容姝白皙的指尖,輕笑道:
“怎麼,不适應這裡?”
他另一隻手将容姝意外散落的一縷長發攏到她耳後,對上聶睿衍震驚又不可置信的視線後,愉快的勾起嘴角。
“倒也……”不是。
沒等容姝把話說完,身後突然傳來容父震驚的聲音:
“小姝?!你、你們這是?”
他目光遊移的在女兒和鐘裘身上來回轉,而後死死盯住鐘裘放在容姝臉上的手指。
容姝立即把男人的手拍掉,“啪”的一聲,不隻鐘裘愣住,不遠處暗中打量着他們的人也都愣住。
鐘二爺帶來的這位,膽子也太大了吧?
容姝心虛的垂下視線,又緊張的擡頭。她咽了咽口水,沒敢看鐘裘的神色:
“爸,你怎麼在這兒?”
“我倒是想問你,”容建城頓了頓,“你不是說去朋友家玩,怎麼跑這裡來了?我記得你最煩這種場合了。”
他在H市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金舫會的名号。
作為合作夥伴,金舫會辦事效率高,也不講究什麼資曆排場,容建城自然是喜歡的。
可這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女兒跟金舫會的“鐘二爺”湊到一起!
他皮笑肉不笑的朝鐘裘舉杯:
“沒想到鐘二爺今天會過來。小姝這孩子不懂事,給二爺添麻煩了,也是我最近太忙,疏忽了。小姝,還不過來!”
鐘裘看着容姝心虛的擡頭看了他一眼,緩步跑到容父身邊,他輕輕笑了聲,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一杯茶,朝容建城略微一舉:
“容伯父哪裡的話,小姝幫了我很多,我感謝還來不及。”
這話直接叫容建城憋紅了臉——
幫?幫什麼?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