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氣息擴散,中間升起的隔闆擋住了一切窺探。容姝被迫仰頭靠在後座上,鐘裘侵略的壓迫感瞬間席卷了全身。
她不自在的扭過頭,卻被鐘裘纖長的手指轉回來,他眼神幽幽的,仿佛在看自己垂涎已久的獵物,聲音中無意識帶上了上位者的氣息:
“想跑?嗯?”
缱绻又暧昧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容姝打了個激靈:
“不、不是。”
她推了推壓在身上的肩膀,不知道鐘裘這又是想起了哪一出。她推了好幾次都沒推動,隻好無奈的放棄:
“錄節目而已,哪裡說的上打擾不打擾?硬要說的話,還是我打擾到二哥了。”
她眼神澄澈,目光真誠到不能再真誠。鐘裘眼底的情緒不斷變換,指尖微蜷,心底突然湧起無端的煩躁。
這是他抓握不住、掌控不了的感覺,有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操控,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它偏離原定的軌迹。
但他還是不想去幹擾,甚至生出了“就這麼順其自然的發展”的感覺。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下巴搭在容姝脖頸旁,微一轉頭貼上了她的耳垂。他看着她圓潤飽滿的耳珠泛起了薄紅,有些不解氣的上去淺咬了一口,“噌”的一下,薄紗狀的小小魚鳍突然出現,蜷縮在她耳邊,似乎害羞的不敢展露面容。
鐘裘突然輕笑了聲,起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一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容姝缱绻縮起又舒張開的魚鳍。
車很快到了地方,容姝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找到這處酒店的。她跟着下車,兩人進了套間,鐘裘把裝着藥劑的箱子放到桌上,問:
“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去浴缸裡泡着?”
容姝一愣:“……我還以為,你過來是想讓我給你唱歌。”
鐘裘掀了掀眼皮:
“想唱歌?可以。晚上别睡了,給我唱歌吧。”
容姝讪笑了下,閃身跑進了浴室。
“撲通——”
容姝被涼涼的水包裹,全身的疲憊仿佛都一掃而空,小腿的酸脹感漸漸消褪,她舒服的喟歎了聲。
“之前過來找你的黑曜,後來怎麼一直沒再見到?”
容姝吓了一跳,她有些慌張的将鎖骨以下沉到水裡,對上鐘裘淡淡的視線,遲疑道:
“大概有事要忙吧。”
鐘裘微微蹙眉,沒接話。
不說黑曜見到容姝時興奮到有些狂熱的态度,單說他一直嚷嚷在嘴邊的“公主”一詞,鐘裘也不覺得他會這麼長時間不過來。
鐘裘看着容姝清亮的眸子,垂下了眸。
……
暗無天日的黑牢中,沒有一絲光亮透過。周圍寂靜到有些可怕,黑曜微微擡了擡胳膊,鐵鍊瞬間繃緊,“嘩啦啦”的響動引起了不遠處幾人的注意:
“哎哎,那邊那個,幹什麼呢?”
“還想挨打是不是?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老實。”
“哥,那邊關的誰啊?怎麼還給他一個單獨的牢房?”
“哦,你這兩天才調到這兒來吧?那邊那個啊……可是偵查部的。”
“啊?偵查部?那、那咱們會不會……”
“噓,你小點聲。都是上頭的命令,你還能違抗不成?要是敢說個不字,你工作還要不要了?”
窸窸窣窣的交談聲逐漸消失,周圍重新沉寂下來。
黑曜不屑的咧了咧嘴角,卻牽動到臉上的傷口,他疼的“嘶”了聲,身體各處傳來刺痛,即使過去好幾天也沒有緩和。
他被囚禁好幾天了。
他想過那幾個沽名釣譽的長老可能會動手,但沒想到他們會膽大到這種地步,直接将他囚禁在黑牢!
所以,公主的出現……讓他們感覺到了威脅?
為什麼,明明公主也是由人類蛻變的,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好事才對。他們一直想壓過另一邊的長老,如果能得到容姝的認可,豈不是事半功倍?
可他們為什麼這麼抗拒?
黑曜想不明白,也琢磨不透他們的動機。
“嗒、嗒、嗒”
有輕淺的腳步聲靠近,黑曜整個人瞬間緊繃,目光警惕的看向外面。
那人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他小心的朝四周看了看,沒發現有人值守,才悄聲朝他靠近。
他拿出一隻低級營養液,低聲道:
“那個、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但我不敢公然違抗長老的命令。對不起,這隻營養液是我偷偷攢下的,你要不要喝掉?你身上的傷太嚴重了,要是再不醫治的話……”
“不用。”黑曜冷聲打斷了他。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那、你要是撐不住了,可以叫我,我這幾天每晚都來值班。”
說完他愧疚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
“薇薇!那些消息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都在說你是最接近公主的王室血脈!”
李洛薇心情愉悅的看了眼自己剛做好的指甲,朝工作人員笑了笑,起身離開: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手機另一頭的穆紅幾乎都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