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已經不在這兒了，程俊安倒是不怎麼擔心，他隻覺得奇怪，擰着眉問：

“時早早對她下什麼手，她們兩個又沒什麼恩怨。”

擡頭卻見肖夢羽一言難盡的看着他。

他語氣微頓：“……真的有？”

可容姝在這裡一共呆了也沒多久，而且大部分時間都跟他在一塊兒，除了上次意外碰到時早早，兩人打了個照面，也沒有别的接觸了。

肖夢羽都快被這個表弟氣笑了：

“别告訴我時早早對你的心思你看不出來。是，你從來沒給過她什麼回應，但同樣的，你對别的女生也從來沒有特例啊，所以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有勝算的，也無所謂你對她不怎麼搭理。但這個前提是建立在她覺得有朝一日自己會成功啊。”

她歎了口氣：“但上次你跟你女朋友一起出現被她看到了，她覺得自己沒了希望，再加上……我最近也沒怎麼理她，所以……”

“所以她找上了周聰，”程俊安隻覺得時早早不可理喻，甚至荒謬的可笑，“不說我一直沒搭理過她，難道她看不出來我拒絕的态度？再說，周聰是什麼樣的人，她之前一直跟你一起，不可能沒聽說過他的名聲，就這樣，她也願意？”

周家在圈子裡甚至能試着跟容家掰手腕，周聰作為周家大房最小的兒子，既不用跟哥哥一樣被壓着學習成長，又被家裡寵着長大，不管做了什麼爛事都有家裡擦屁股，長到現在自然更是無法無天。

光是他們知道的，把别人霸淩到抑郁自閉焦慮已經是輕的了，就說跟了他的那些男男女女，有幾個能撈着好下場的？能全須全尾熬到分手都是少數，甚至當時有人懷了他的孩子想上門撈點好處，周聰直接把人打到了流産，根本不在乎對方嘴裡“他的孩子”。

肖夢羽沉默了半晌，眼神複雜的看着程俊安：

“她在你這裡沒了希望，圈子裡多數都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态對她，她也就……找不到别的途徑呆在圈子裡了。”

“可早早她……她雖然面上沒表現出來過，但她也是心高氣傲的，她在圈子裡呆慣了，又怎麼會看上其他人？除非她離開現在這個城市。”

程俊安冷不丁開口：

“她看上周聰的什麼，錢？還是權？據我所知，周家并沒有放權給周聰的意思，有他哥哥在，周聰這輩子都沒有上位的機會。”

肖夢羽抿了抿唇，搖頭：“我不知道。”

程俊安眉頭往下一壓，有些厭惡道：

“我知道了，我會提醒容……提醒她小心的。”

反正容姝不在這裡，時早早就是想下手也找不到人。

……

某包廂内。

屋裡煙霧缭繞，煙、酒、還有汗液和某種腥臭味混合，充斥了整個包廂。

最主位的沙發上坐了個染着紅色短寸頭的男生，他翹着二郎腿，兩邊各坐了一個貌美的女生擁着他，他嘴裡叼了根煙，面色吊兒郎當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生，眼神戲谑：

“你弟弟可是打了我兩拳呢，你看看，我嘴角現在還破着呢，你說怎麼辦？”

女生滿臉屈辱，她眼眶通紅，捏緊了拳頭：“那……你要怎樣？”

“姐！别理他！你快回去！”

一旁被人扣在旁邊的男生大叫起來，他臉上青青紫紫沒有一塊好皮，眼睛腫的像饅頭，從眼皮細縫裡透出焦急：

“他就是個畜生！啊——咳咳、咳……”

扣着他的人直接朝着他肚子來了一拳。

“别打了！”女生眼淚滾落下來，“你要我幹什麼，你說，我都做。”

主位上的男生——周聰輕笑了聲：“早這麼做不就好了，白白遭了這麼多罪。”

他兩指夾起煙狠狠吸了口，猩紅的火星順着細長的煙往上卷，語氣輕描淡寫：

“脫。”

他右胳膊上的女生哆嗦了下，他淡淡瞥過去一眼，手指掐上她的下巴，嘴角微勾：

“怎麼，害怕？”

女生煞白着一張臉搖頭，整個人貼到他懷裡，眼裡盡是讨好：

“怎麼會呢周爺？您别見怪，我是小地方出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頭一回見就是有點驚訝，打擾了周爺的興緻是我的不對，回去以後任您處置好不好？”

周聰喜歡别人叫他爺，既能跟家裡的周總分開，又讓他覺得自己霸氣又威風。

周聰饒有興趣的笑了聲。

旁邊的一群人也跟着笑：

“爺，好福氣啊，這女的知情知趣，玩膩了送我怎麼樣？”

“臉雖然寡淡了點，不過身段倒是還行，借兄弟們玩玩呗？”

“去去去，爺現在還在興頭上呢，别說那些掃興的話。”

女生——時早早滿心屈辱，面上卻不敢透露出一點，生怕周聰一個不高興直接把她送了人。

她越貼越緊，膩着嗓子道：

“爺~你看他們，笑話人家~”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

周聰拍了拍她的臉：

“現在别煩我，正忙着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