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甚至覺得蘭森特是不是瘋了。
放在後頸的那隻手力氣大的像要把她捏碎。唇上不斷被撕咬着,甚至沒給她留一絲喘息的餘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吞吃入腹。
蘭森特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懲罰似的輕咬了下容姝舌尖。她眼角瞬間泛出淚花,手上猛地将人推開:
“蘭森特,你瘋了嗎?你還認得清我是誰嗎?”
她腦海中不斷呼叫着系統:
【系統!!你剛剛看到了嗎?蘭森特他受什麼刺激了?!!他居然咬我!】
系統聲音麻木道:
【……受什麼刺激你不知道嗎?】
容姝一愣:【什麼刺激,難不成……是溫莎把他的身份暴露給了我?】
系統滄桑的呼出一口氣:【宿主,你……你好好想想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任務馬上就要結束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可能會被禁言,宿主别擔心,禁言結束我就回來了。】
容姝整個人怔住,甚至顧不得問任務結束是什麼意思:
【系統,你怎麼會被突然禁言?】
回答她的變成了冰冷的機械音:【系統禁言中,倒計時6天23小時58分。】
她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可在蘭森特眼中,就變成了無聲的拒絕甚至厭惡。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臉色愈發蒼白。他眼神中仿佛有什麼在不斷翻湧,心底酸澀的痛楚讓手上的監測手環發出警報聲:
“警告,心髒數值異常,請及時就診。”
容姝下意識朝他手腕看去,卻被他強硬的掰過腦袋,冰涼的手指輕輕在她臉頰上摩挲了兩下,而後将她被扯亂的碎發理好:
“我沒有瘋。你是容姝,我被人追殺昏迷後,是你救了我。”
容姝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道:
“你既然知道,那你……”
蘭森特卻抵住她的額頭,密長的睫毛不住顫抖。他抓住容姝的手,聲音中帶了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我在醫療艙的時候,一次都沒見到你。”
容姝:“……那是你的保镖攔着我不讓我進去看你。”
蘭森特擡頭,目光直白而坦率的問:
“我意識恢複但無法行動的那段時間,也是保镖攔着你不讓進嗎?”
容姝啞然,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當然不是,她總共就去了那麼兩次,意識到保镖不會放她進去後,便再也沒去過。
蘭森特故作失落的垂頭,銀白的長發在漆黑的房間中尤為顯眼。容姝一晃神,視線已經下意識跟了過去。她聽到蘭森特聲音悶悶的:
“抱歉,先前沒告訴你我的身份是我不對。你幾乎拼盡全力在幫我,而我卻……”
容姝沒說話。
蘭森特見狀心裡的慌張更甚,他嘴唇抿的更緊,小心翼翼的試探着握住容姝的手指,見她沒有抗拒,直接将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是覺得麻煩,所以不想再靠近我了嗎?”
容姝依舊沒說話。
蘭森特徹底慌了,他手指控制不住的用力,有些蒼白的低聲解釋:
“我不是故意不想告訴你,一開始的時候我對誰都抱有警惕,後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時機,所以才耽誤到了現在。”
他手環在容姝肩膀上:“能不能……不要疏遠我?”
容姝望着空白一片的天花闆,心裡隻覺得茫然:
“我們暫時還是先不要見面了。”
“你的傷還沒恢複好,先冷靜一段時間再說吧。”
……
第一軍校正式開學後,容姝沒去上課,而是參加了學校安排的各種各樣的身體檢測。
軍部那邊從她到達學校開始,就沒再給她發送過任何消息。
“……好,擡手。可以了,檢測結果報告預計十分鐘後出來,你可以先去檢測另一個項目。”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醫生眼裡隐隐透出一股同情。
……她身體不會真的出現什麼問題了吧?
她有些遲疑的蹙眉,腳步踟蹰的走出檢查室,卻遲遲沒有往下一個診室走。
“容姝。”
細微的聲音傳到耳邊,容姝回頭,突然看到角落裡露出半個腦袋的溫莎。
她詫異的挑眉,朝四周打量了下,輕手輕腳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