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上将冷哼了一聲,突然嗤笑道:
“你去給名單上的所有人都發一遍,如果他們問的話就說是我讓你發的。發完就走,不用過來彙報了。”
那人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氣,他應聲道:
“是!”
雷上将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兒在辦公室裡等着,連下屬彙報蟲族進攻的消息,都沒讓他的好心情落下去。
果然,沒過多會兒,故意留着條縫的門就猛地被人從外面踹開:
“雷肖!你TM瘋了嗎?給我們看的是什麼狗屁東西!”
雷上将欣賞完幾人匆忙趕來的狼狽樣子,慢悠悠的開口:
“這哪是我給你們看的?是容姝把她的申請遞交到軍部來了,要不是我的下屬把它攔到了,現在不知道得被多少人傳閱。”
門口幾人紛紛對視一眼,而後将門牢牢地關上。
有人再次翻開那封申請,眼中閃過一絲陰鸷:
“……實驗室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雷上将笑了聲:“我又不是容姝,我怎麼會知道?”
那人臉色一僵:“雷肖!現在不是你嬉皮笑臉的時候!你認真看過那封申請沒有?那句‘關于諸位上将在軍部内部私自開展實驗一事……’,她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當年那批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連我們都找不到人,她一個才畢業的學生,究竟怎麼樣知道的這麼隐秘的消息?”
雷上将笑容微斂,眼中的笑意消失。
其餘幾人也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放眼整個星際,隻有一個人有能力做到。”
最開始說話那人聞言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的開口:
“……帝王?”
無人出聲應答。
那人默念了幾聲,突然開口:
“這不可能!如果陛下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他不可能這麼多年來都無動于衷!你我都是年輕時就跟着陛下的人,你應該明白,陛下他絕不是這種能沉得住氣的人!”
他旁邊的人突然冷聲開口:“如果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不能動呢?”
那人一怔:“什麼?”
他旁邊的人繼續開口,聲音越發沉着:
“如果他一直沒動我們,隻是因為需要有人坐鎮前線、抵住蟲族的這一道防線呢?”
那人驟然白了臉色:“可是……”
“沒有可是,”另一人冷靜地開口,“他說的沒錯,陛下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陛下了。他蟄伏這麼久,就是因為帝國需要我們抵禦蟲族。當年的容敬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他精神力等級雖然不高,但确實是個在戰場上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當年對他極盡喜愛,難道你忘了自己是因為什麼才想要把他調走了?”
那人嘴唇嗫嚅道:“我、我當然記得。”
“可、可為什麼現在……”
雷上将冷哼了一聲:“當然是因為容姝出現了。”
見那人不解的擡頭,雷上将冷聲解釋道:
“一個成長型的精神力,尤其是她現在極有可能已經升級為3S的戰鬥型軍校生,據我所知,她這兩年在戰場上擊殺了數隻高級成蟲,甚至單獨斬殺了一隻超高級成蟲。這樣的戰績,足夠得到軍部上将的軍銜。”
“可她才多大?!!”
“隻要斬殺足夠數量的蟲族,全星際都不會有人反對,他們隻會歡呼帝國又出現一個蟲族的天敵。”
那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聲音嘶啞道:“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當然,”雷上将正色道,他眉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陛下在位也有幾十年了吧。”
“是時候将權力交替到年輕人手中了。”
“你是說……”
雷上将眼中劃過一道暗芒:
“二皇子。”
……
容姝在收到消息後就迅速往宿舍趕。
三年來,她在學校裡也收獲了一批數量不小的粉絲,每每她去到哪裡時,總會引起一陣騷動。
這次也不例外,隻是她速度快到衆人還沒來得看清她的身影,便已經失去了她的蹤迹。
宿舍的防護系統早就被蘭森特軟磨硬泡輸入了他的鞏膜信息,容姝過來的時候門已經被打開了,從玄關處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她面色一淩,迅速往客廳走。
蘭森特半靠在沙發上,三年的時間,他身量長高了不少,原本能正好躺下的沙發,此刻也是将将能讓他半靠在上面。銀白色的長發高高束起,隻是自發尾被染成了濃郁的血紅。
他臉上充斥着被蟲族絨毛劃開的細小傷口,身上更不用說,皮開肉綻、甚至比容姝第一次見到他時沒好到哪裡去。
他此時閉着眼,眉頭痛苦的皺起,一看就是精神力過度消耗後沒得到充足的休息。
“啪”
容姝打開了燈。
蘭森特警覺的睜開了眼,發現是容姝後才放松下來。他手一伸将容姝拉進自己懷裡,疲憊的在她肩窩深吸一口氣:
“聽說你跟别人約好了一起去軍部。”
“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