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滿臉被愚弄的憤然,其中一人明顯已經被沖昏了頭,指着侍女罵道:
“卑鄙!你竟敢用這樣愚蠢又淺薄的法子欺騙我們!如此下作,你也配站在這裡?!”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頓時為之一靜。
他身後的幾個人也面色惶惶的往後退了幾步,不動聲色的與他拉開距離。
這話面上是在罵侍女不錯,可實際上真正想要指責的人是誰……
答案不言而喻。
衆人紛紛垂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帝姬眯了眯眼,站在箱子旁的侍女頓時反應過來,厲聲反駁道:
“信口開河!你這麼污蔑我,可有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哼!整日裡隻盯着旁人質疑,難怪實力多年不再精進一步。”
那人臉色驟然難看下來,他嘴唇氣的發顫,下意識就要開口諷刺。他旁邊的人不動聲色的碰了他下,他猛地意識到自己話裡的不妥。可衆目睽睽之下,隻能硬着頭皮繼續道:
“這……她飛升到上界不過才一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熟練到這種地步。若不是有人在背後幫她、咳……總之,我要親眼在大殿中見到她的能力才算真!”
容姝沒理他,全神貫注在她控制的羽毛上。悄無聲息的通過仙界四境沒那麼簡單,她甚至已經察覺到了暗中注視着她的那些眼神——
如猛獸一般蟄伏在深處,視線牢牢地鎖在她身上,仿佛随時能撲到她身上将她的喉嚨咬斷。
“嗷嗚!”
“啊——什麼東西?!!”
男人小腿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擡腿不斷亂甩,這才發現是容姝懷裡那隻小狼崽死死咬住了他的腿。
他低頭面色陰沉的去掐狼崽的脖子:“一個小畜牲,竟敢……”
手在即将碰到它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擋住,那人動作不算溫和的把狼崽提起,語氣冰冷:
“我師姐天賦異禀、勤于修煉,擁有這樣的能力自然不足為奇。為何要與你這種蠢笨又愚鈍的人證明?”
景榮一臉嫌惡的看着他:
“你配嗎?”
周圍陡然一靜。
男人氣的渾身發顫,他臉色漲紅,陰狠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纏繞着景榮,掌心逐漸凝聚起一股仙力——
他對付不了帝姬,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區區不足百歲的小仙嗎?
掌心凝聚的仙力越來與強烈,侍女擰眉,擡頭就要請示帝姬。可男人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突然暴呵一聲,擡手就向景榮襲去。
“唰——”
微不可聞的聲音中,羽毛輕飄飄的落回到容姝手上。
下一秒,男人僵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幾乎要碰到他額頭的劍尖,嘴唇蠕動:
“怎、怎麼可能?”
劍尖向外散發的寒意幾乎要逼入他的腦海,男人心中一緊,僵直着身子立即往後撤。可長劍依舊如影随形的跟着他,甚至貼的他更緊,劍尖幾乎要刺破他眉間的皮膚。
他動作一滞,目光陰狠的看向容姝,咬牙切齒道:
“容、姝!你膽敢公然刺殺我!你不怕執律仙踏平玄池宗嗎?!”
容姝控制着羽毛遞到侍女手中,聞言她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
“刺殺?上仙怕是誤會了。我不過是在阻止你犯下大錯。衆目睽睽之下暴起傷人,上仙該是知道該有何後果才對?”
男人一噎,他看着容姝把那隻惡狼崽抱回懷中,對方淩厲的眼神朝他刺來:
“上仙質疑我仙力作假,既如此,若是我證明了,上仙又當如何?”
男人張了張嘴,不等他說話,上首的帝姬突然笑了兩聲,她聲音慵懶又玩味道:
“若是能證明,他這顆腦袋也不用留了,自裁謝罪吧。”
男人臉色驟變,他猛地擡頭,對上帝姬戲谑中帶着狠戾的眼神,心髒驟然收緊,喉嚨如被人扼住一般,說不出一個否定的字來。
帝姬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朝容姝道:
“容上仙,你覺得如何?”
容姝垂眸:“尊您的意。”
帝姬在容姝同意後,往她的仙力上暫時打了個标記。容姝将箱子裡剩下的羽毛平鋪在半空中,不等衆人驚歎她對仙力操縱的娴熟,下一秒,那些羽毛便湊到了他們面前。
衆人驚異的擡眸,容姝已經收回視線,她操縱着剩下的羽毛跟随大殿中婉轉的樂曲舞動,又分出一小部分散入舞女中,伴随着搖曳的舞姿在周圍飄動。
“這……容姝确定隻飛升不到一年?這真是她自己的仙力?”
“帝姬做的标記還在,做不了假。怪不得她師弟說她天賦異禀。據說她在下界修煉也不過百年的時間,能精細到這種程度……”
“嘶——說是天縱奇才也不為過。”
“這豈不是跟之前……咳咳、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男人聽着耳邊的一聲聲驚歎,心裡越發覺得惶然。他眼睛死死盯着容姝,試圖找出任何她作弊的迹象。
束元走到景榮身旁,嘲諷的嗤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