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帝姬和慕華上神如此謹慎。若是不小心被帝後察覺,恐怕等待他們的也是“當場絞殺。”
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蓦地把長劍緊緊握在手中,她猛地睜開眼,目光淩厲:
“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行不行?”
“你!”
符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瘋了,你簡直瘋了!以你現在的仙力,即使能與上神匹敵,難道還比得上帝後嗎?你師父當年都……”
他猛地想到站在身旁的齊崇,讷讷住了嘴,又忍不住道:
“以卵擊石,到時候你比那個上神的下場好不到哪裡去!”
容姝身後的扶清突然擡頭,目光幽幽的看着他。符木一僵,恐懼感自腳底籠罩了他全身,他甚至動都不敢動一下。
齊崇擡手看着皮膚上若隐若現的符文,一臉正色的看着容姝:
“符木的話雖然不好聽,可有一點他沒說錯。帝後實力深不可測,她又從不在人前顯露,恐怕整個仙界,除了天帝,沒人知道她實力究竟如何。”
他語氣一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被她關進來的,那便應該明白我的實力不如她。百年前不如,現在……”
他目光沉沉的擡頭:“依舊不如。”
誰都沒再說話。
隻剩下被風卷落的樹葉靜靜飄零。
容姝不甘的抿唇:“可如果連試都不試,師父、豈不是要永遠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修仙之人壽命以百年為計,飛升之後更是仙途漫漫,若是以後都不能出去,那……”
“那有什麼,”齊崇不在意的打開酒壺,他咕嘟咕嘟猛灌了好幾口,打了個酒嗝,語氣不在意道,“隻是不出去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在這兒有吃有喝,風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天天還有符木這樣的蠢妖給我找樂子,有什麼可在意的?”
容姝睫毛顫了顫:“……可這樣,師父就見不到師弟師妹了。”
齊崇動作一頓,他看着容姝,又像是在透過她看其他什麼人。
他語氣喃喃道:
“不見也好,一個從小對他們不管不問、還被帝後關押進無主之地的師父,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
“回去吧。無主之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容姝還想說什麼,齊崇已經先一步擺擺手,他朝容姝扔了什麼東西,在她接住的一瞬間,已經趿拉着他那雙破鞋,飛快的回到了那間歪七扭八的茅草屋。
容姝五指張開,掌心放着一顆散發着瑩潤光澤的珠子。
符木頓時瞪大了眼:
“這、他這是?!!”
容姝不解:“這是什麼?”
符木微微湊近她的掌心,聲音都在發顫:
“你……他、齊仙,他把他修為的一半化進了這顆珠子裡。隻要你把這些引入體内,化為自己的仙力,少說也能達到上神的境界。”
容姝驚詫的擡頭,掌心那顆珠子突然變得格外燙手。她迅速起身,接着便要追去茅草屋。
符木一把拉住了她:“……你要過去幹什麼?”
容姝理所當然道:“把珠子還給師父。他本來就受了傷,又被符文壓制。若是修為降低了這麼多,無主之地的其他人豈不是……”
符木恨鐵不成鋼道:
“就是因為有符文,他才要把修為散出來。他修為越高,符文蠶食的就越快。還不如直接交給你,起碼境界能漲一大截。”
容姝蹙眉:“可……”
“别可了。”符木打斷她。他想了想,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卻始終沒能下定決心說出來。
“你有法子解決?”
符木頓了頓,遲疑道:
“你……算了,看在齊仙曾經救過我的命的份兒上,告訴你也無妨。不過這法子我不保證一定能成功。”
容姝驟然擡頭,起身閃到他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符木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不去看那張明豔到有些晃眼的臉。他轉頭,猛地對上了扶清幽幽看着他目光,心底升騰起一股涼意。他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語氣不自然的開口:
“……無主之地最中央,一直流傳着一個傳聞。不過那裡一直沒人敢去,就算有人去也沒再見到過他們回來,所以是真是假從來沒被證實。”
“傳聞那裡曾是某任天帝的住處,方圓千裡都曾是他的私地。不過無主之地大部分都是他不常呆的地方,所以現今已經沒有了他的氣息。傳聞最中央的區域裡,不僅留着他的法器、靈器,更甚至……還留着他的一部分修為。”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屋頂雜草稀疏的茅草屋,歎了口氣:
“齊仙不想讓你對上帝後,也是因為以你現在的實力,恐怕還不到她跟前,便被察覺到來意當場絞殺。”
他眼神複雜的看着容姝:
“若是……若是連被帝後絞殺也想試試的話,你、不妨先去最中央看看。”
……
濃霧彌漫。
視線能看清的距離大約隻有十米。
手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容姝擡頭,隻見扶清頭頂的兩隻獸耳顫了顫,他視線飄忽的看着前方,手卻堅定的握着她不松開:
“這樣不容易走散。”
“這裡太危險,我們……還是牽着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