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宇飛到玉盤正中央,他摟住姚秀秀的腰肢,掀開對方面頰上的薄紗。
“姚秀秀,你怎麼在這裡?”他下意識問道。
卻沒想到面紗脫落,一張跟姚秀秀截然不同的臉出現。
昌宇暗叫不好,立刻後退。但他懷中的女子卻睜開黑洞洞的眼睛,從嘴裡吐出一口灰氣。
那股氣體非常霸道的鑽進昌宇胸腔,一股灼熱感立刻燎原。
糟糕,被算計了。
雅廂内,翟合樂看到昌宇捂住胸口吐血,不由得大吃一驚。
身旁的容祁卻拉着她的胳膊,飛快朝樓外走去。
隻是原本富麗堂皇的酒樓開始幻化,像是腐朽融化的泥牆。那些雖然大腹便便但是衣着得體的食客變了副樣貌,各個尖嘴猴腮宛如豬精,怪笑着朝他們逼近。
“諸位,真正的饕餮宴開始了,讓我們一起享受仙人骨的滋味吧,哈哈哈哈哈。”
一聲怪笑,正式宣告混亂的開場。
容祁一劍把沖上來的豬精劈成兩半,腥臭的血液揮灑在半空,差點濺到翟合樂臉上。
“他們的食物是我們?”翟合樂一驚,眼神難以置信。
“我們被騙了,那個影商有問題。”容祁擰着眉,神情嚴肅。
“剛才那個不是姚秀秀嗎?”翟合樂又問。
“不是,那是愚人蛹。”容祁很笃定。
愚人蛹是一種特殊的魔物,它們身上會産生一種緻幻的黏液幹擾敵人感知,讓敵人誤以為愚人蛹是他們的同伴。在成功混入其中後,愚人蛹就會釋放灰氣,從而把敵人變成自己的同類。
饕餮樓的愚人蛹是個陷阱的誘餌,用來誘導獵物上鈎。
樓裡混亂,無數豬精咆哮着大殺四方。它們雙眼猩紅,血盤大口裡長滿了尖銳的鋸齒。翟合樂跟容祁從三樓殺到了二樓,結果遇上了其他門派的修仙者。
“你們怎麼也在這裡?”翟合樂覺得奇怪。
他們是被影商騙來的,那這些人包括剛才的昌宇又是因為什麼原因進到饕餮樓的呢?
“說來話長,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離開。”
那些修仙者不願意多說,他們雖然一緻抗敵,卻依舊以各自宗門劃分派系。翟合樂察覺出不對勁兒,她認識其中一部分人,知道對方早就踏入了次元境,按理是不用參加此次聯考的。
莫非他們跟自己一樣,都是帶着特殊任務進聯考的?
翟合樂挑眉,思慮間反手就把沖上來的豬精撕碎。
墨色的發絲飛揚,少女潔白的裙角像翕動的蝴蝶翅膀。
被困的全都是門派中的精英,隻是礙于饕餮樓的特性,那些被殺掉的豬精不到半秒就立刻恢複原樣,無窮無盡根本殺不完。他們一群人從二樓殺到一樓,早已彈盡糧絕。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會被耗死在這裡的。”有人反應過來。
“可是這饕餮樓到底要怎麼出去啊!”
“我有一個法器。”
說話的是飛霞山弟子,翟合樂對他有點印象,知道此人名叫潇河。
“我的法器跟輪轉門相連,隻要成功開啟,就能立刻回到飛霞山廣場。”
“那你還不趕緊!”有人催促道。
“隻是這個法器需要十個人的靈力同時注入才行,并且在開啟階段不能被打擾。”潇河苦笑,想來也是清楚這個法器的副作用。
開啟法器不僅需要半柱香的時間,并且這短時間内他們還會缺少十個戰鬥力。豬精的攻擊越發猛烈,少了十個人那麼前方很有可能頂不住。
“别廢話了,趕緊開始吧。”身穿紫袍的英氣女子站出來說道,她冷眸睥睨,雖然語氣寒涼但說出的話不無道理:“諸位應該都感覺到我們體内的靈力正在慢慢枯竭,如果繼續拖延就真的要耗死在這裡。”
這是一場專門為修仙者設下的入甕局,宛如架在火炭上的瓦罐,文火慢炖。
為了公平起見,每個門派至少要出一人注入靈力。蒼梧宗就隻有翟合樂跟容祁二人,容祁輕推翟合樂,示意自己去。
“你确定嗎?”翟合樂眸色凝重,“我知道潇河說的那個法器,那東西簡直比萬世書還會吸血。屆時你注入的靈氣永遠都回不來了。”
“這不是問題。”容祁搖頭,他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唯獨翟合樂身上幹幹淨淨。
“倒是師姐定要當心,盡量躲在後面。”在緊急關頭,容祁想的卻是如何才能不讓翟合樂受傷。
或許讓翟合樂去注入靈力比在前線争取時間更好,但是那法器卻極為特殊,就是在開啟階段若遭到中斷,那就會以十倍的威力反噬到注入者身上。屆時注入者不僅消耗了大量靈力,甚至會身負重傷。
容祁算不準法器能否順利開啟,但他絕對不會讓翟合樂置身于看不見的危險中。再說了,他的師姐如此厲害,小小豬精算什麼?
“你又在想什麼?”翟合樂仰頭,圓潤的杏眼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