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宇摸着下巴對黃鼠狼的屍體看着津津有味,他随意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波動師生,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有點意思。”
正滿頭黑線蹲在地上想要畫圈圈的翟合樂皮笑肉不笑:“有個錘子意思喲?”
“你看看這黃鼠狼,它腹部幹癟,顯然是被餓死的。”昌宇指着黃鼠狼說。
翟合樂:“然後呢?”
“可這裡是米倉,周圍那麼多米,它為什麼會被餓死?”昌宇雙手抱臂,歪頭,眼眸微紅而凝視。
翟合樂慢慢站起來,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米袋,随後寒光一閃,米袋被捅破,裡面晶瑩剔透的白米嘩啦啦流了出來。
“它要麼是不想吃,要麼是吃不到。”翟合樂冷靜下來,“這都是假的。”
“不管是什麼修為的異獸,它始終都保持着動物的天性。而動物是抵禦不住饑餓的。”昌宇把木棍碾碎,陰陰一笑:“這不過就是某個人編造的夢魇而已,說不定現在的我們正在樹林裡像個傻子一樣團團轉,而他正站在一旁看笑話呢。”
昌宇殺機已起,他本就不是好人,更别提被人當傻子一樣耍。
“那不如就以我們的規矩來吧。”翟合樂笑容甜美,跟渾身血紅的昌宇形成鮮明對比。
“我希望你的規矩和我的規矩是一樣的。”
“那自然是一樣的了!”
她早就想大開殺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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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廬山,清晨。
淺眠了一下的姚秀秀伸個懶腰,在朦胧的晨光中曲線盡顯。
剛從外面取水回來的陳百歲移開視線,默默把葉子遞了過去:“師姐,喝點水吧。”
“謝謝。”姚秀秀莞爾一笑,俏麗玲珑。
她把額前的碎發撫到耳後,低頭喝水,隻是發絲有些調皮,又慢慢落下。
“唔......”
陳百歲搶先一步在姚秀秀之前把她的碎發給别好,兩個人的手指互相觸碰,像是陰影下糾纏在一起的柳枝。
姚秀秀一怔,杏眼茫然,似乎不知道陳百歲為什麼會這樣做。
兩人四目相對,交疊樹枝投下的細碎光斑澄澈溫暖,宛如粼粼湖面。
“頭發......弄進水裡......不太好。”陳百歲支支吾吾,清冷的眼皮帶着淡粉。
他好似能通過姚秀秀看到另個人,對方嘴角上揚,笑容明媚恣意:“哎呀師弟,你是不是暗戀你師姐我啊?”
姚秀秀臉色微紅:“謝謝你。”
幻境消失,陳百歲看着眼前的姚秀秀,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
“師姐你先洗漱一下,我去叫阿玉。”他垂眸,徑直離開。
背光的陳百歲一下子陷入陰影中,深邃的面容愈發冷峻,宛如雙面閻王。藏在袍子裡手握成拳頭,指甲紮進手心帶來的刺痛讓陳百歲稍微冷靜了一下。
假的,都是假的。
他深吸一口氣,又變成冷淡師弟,毫無生氣地來到昌宇身邊。
昌宇還在睡覺,姿勢可謂豪邁,裙擺下的腿直接變成“大”字。陳百歲本想避開視線,卻無意間瞥見某處。他愣了愣,細長的眉微挑,帶着戲谑和了然。
“阿玉,該醒了。”陳百歲推了昌宇一把,對方的胳膊粗壯有力,根本就不是女孩該有的體格。
昌宇哼唧了幾聲,迷迷糊糊睜開眼,在看清眼前後人“噌”的一下坐起身來。
這邊鬧出的動靜不小,就連姚秀秀也看了過來:“怎麼了?”
“沒事。”有一塊光斑照在昌宇身上,淡淡的暖意如此真實,讓他明白這裡是現實世界。
“收拾一下我們準備繼續前進了。”姚秀秀起身,頗有師姐的架勢。
兩人點頭應答,各自心不在焉的收拾東西。昌宇負責處理昨晚上的篝火痕迹,他先把木炭處理掉,然後又在上方撒上塵土完美掩蓋。
隻是正當他拍掌大功告成之際,塵土飛揚下一塊早已幹涸的血迹赫然出現。
昌宇瞳孔一縮,如果沒記錯這正是夢境裡翟合樂殺死無毛狐狸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