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現在坐落于荒漠間,與烏托邦相距、
桑娩看向在地圖上不斷變換位置的城池。
六百公裡左右?
她也沒辦法準确的估算具體的距離。
桑娩掃向還在閃爍的光幕,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公寓一戰後,光幕受損。
喜喜不知所蹤。
她現在隻能憑借着地圖的指引,向烏托邦的大緻方位前行。
地圖中的五座城池,桑娩已經點亮了四座。
不死鳥、風之都、藍寶石、天空之城。
她盯着唯一灰暗的城池、烏托邦。
心想,這近半年的路程終于要到了盡頭。
忽地,桑娩左肩一沉。
她側過頭,與眼尾上挑的藍眸對上。
對方微微彎眼,出聲“小娩,你在看什麼?”
聲調黏膩、泛着絲絲甜意。
桑娩擡了擡被對方握在手裡揉捏的左手“不是都把手給你玩了嗎,怎麼還要粘過來。”
“你都不看我。”祈桉的唇瓣蹭過桑娩的冰涼的耳垂,輕輕含住。
帶着懲罰意味地,啃吮着。
像是在含甜來之不易的蜜糖般,珍惜。
癡迷。
濕潤溫暖的觸感叫桑娩身子一僵,她幾乎下意識地看向前方的三人。
見她們三人不是正在睡覺補眠,就是在欣賞風景。
沒人注意到他們時,才微微松了口氣。
桑娩手撐着織織的背将身子前移了些,側頭想要把自己的耳朵從他的嘴裡解救出來。
腰驟然一緊,她剛剛挪蹭的那幾下,全部成了徒勞。
她瞬間便被祈桉拽回了原處。
祈桉帶着懲罰意味地在她的耳垂上輕咬一下,随即不舍地松開。
“小娩,你還記得、你之前在焰水區對我說的話嗎?”
說話間,将口舌内的香氣咽下。
祈桉将頭埋進她的肩頭,氣息透過衣料噴灑在桑娩的皮肉間。
叫她指尖一顫。
胸腔裡,那顆不自然搏動的心髒突然加速,在肋骨間撞出沉悶的回響。
劇烈跳動到無法遮掩的心跳聲,已經替她做了答複。
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
他的呼吸早已和她,相互交織雜糅在一起。
無法分離、更無法割舍。
桑娩的沉默像不斷蔓延的沼澤,讓祈桉眼底的不安徹底沸騰。
祈桉鉗住桑娩的下颌,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那雙藍得發暗的眼睛死死鎖住她,聲音裡帶着壓抑的顫“小娩,你告訴我。”
“現在看着我的你、究竟在想誰?”
“是秦戈、還是其他的護衛?”
祈桉憤怒的聲音,将前方的三人驚醒。
但她們一動不動。
默契地,保持原狀。
天空不知何時暗了下來。
鉛灰色的雲層如同浸透的棉絮,沉甸甸地壓在天際,叫人透不過氣。
桑娩望着執拗的祈桉,一時間有些膽怯。
她的理智在說,不行的,他是遊戲中毀天滅地的反派,一旦你跟他沾上了關系,就走不掉了,快敷衍他!
她的感性卻在悲鳴,隻因她看見了祈桉的眼睛在下雨。
湛藍如湖水般的眼眸中,含着水光。
像是傾盆大雨,落在湖泊中,落在她的心中。
将她擊中,俘獲。
于是,桑娩抿了抿唇,緩緩擡手擦過祈桉猩紅的眼尾。
“你。”
“我現在看着你,想着的人隻有你。”
“祈桉,從頭到尾隻有你。”
她艱難地将堵在喉嚨間的封貼撕下,一字一句地傾吐出,自己的心聲。
祈桉聞言,攥握住她腰肢的手一松。
睫羽顫動着,像是翩翩起舞的機械蝶。
蝶翅下是,驚愕欣喜的雙眼。
“小娩。”他握住桑娩的手,将她的手從自己的眼尾拿下。
握在手中反複摩挲“你的意思是,你記得。”
肯定的句式,從他的薄唇中溢出。
帶着小心翼翼地确認。
叫桑娩心髒鼓脹,發澀。
她應該說不記得,應該說當時在開玩笑,應該說她不喜歡他。
是他理解錯了意思。
她應該說的,她必須說的。
但桑娩張了張口,吐出的字卻叫她陌生。
“嗯,我記得。”
祈桉嘴角上翹了一瞬,又被狠狠壓下。
他清了清嗓子“那我同意了。”
“嗯?”桑娩擡眼,有些怔愣“什麼?”
“同意,你娶我。”
祈桉清冽的聲線與風聲融合,傳遞至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織織腳下一個踉跄,差點連蟲帶人一起摔在地上。
千鈞一發之際,數道銀絲從它口中射出。
‘嗖’地釘入遠處巨石。
蛛絲繃直的瞬間,硬生生将失衡的身形拽回平衡。
鄭又揪着織織背上的絨毛堪堪保持平衡。
眼裡帶着驚恐。
什麼?!
什麼娶?娶誰?
“不行!你們這們親事,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娶他!!”織織吱哇亂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