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哀怨地看着那邊詹姆的那個熱情勁兒,“你說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詹姆啊!這小子也不知道是着什麼魔了。”
我忍不住笑了:“那你可以去找萊姆斯啊。”
“他?他這幾天又請假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說完,西裡斯突然皺起了眉頭,“怎麼了?”我問,“我和詹姆發現萊姆斯每次請假回家臉上都有傷痕,身上也有,本來他身上就有許多小傷口,看着怪疼的。”我心裡一顫,想起每次月圓時萊姆斯遭受的痛苦,又想起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好幾年,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想要報複社會的狼人。萊姆斯又何其無辜。
“可能他家裡有寵物太調皮了?”我随口胡謅了個理由。
“看起來不像啊。”
我們倆都不說話了。
一陣沉默後,他又說:“算了,還是先解決期末考試吧。”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很厲害嘛,還要擔心這個嗎?”
“笨蛋我是擔心你的考試!”他突然加大了音量,圖書管理員不滿地向我們這邊瞅了一眼。“當然還有萊維娜的。”他又補上一句。
“啊?”我更疑惑了,我們的考試跟他有什麼關系呢。
“你看看你的筆記,要不我們幫你們補習吧。我,詹姆,萊姆斯。”他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實在是沒想過他會主動提出要幫我,雖然我也曾希望過,但是當他真正開口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有多渴望别人的幫助,或者說,我有多渴望朋友的幫助。
“不會麻煩你們嗎?”我還是有些小心翼翼。
“這有啥,畢竟我和詹姆斯萊姆斯對付期末考試,那都是毫不費力的。”他說。
六月的陽光變得炙熱,但此時,我卻覺得剛剛好。
回禮堂的路上,莉莉向我講述着她為我和萊維娜定制的複習計劃,“我想了一下,佐拉,你最差的是變形,這方面波特和布萊克他倆比較擅長,雖然我不太放心,但暫時就交給他倆吧,我就教你魔藥吧,至于魔法史,這東西你隻要好好記記就行了,”,“然後萊維娜,你跟佐拉差不多,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她忽然止住了話,我奇怪地看着她,“怎麼了?”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前面,萊維娜和我也向前看去。
詹姆正站在斯内普面前譏諷着什麼,西裡斯則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揚起了嘴角,欣賞着這場鬧劇。
“又是波特他們,我真是受不了了!”莉莉說完就飛快上前,我還沒來得及拉住她,她就走到了詹姆面前。
“波特,有意思嗎?兩個人欺負一個?”
詹姆連忙擺了擺手:“和我可沒關系。再說是這鼻涕精先挑釁的。”
“我說過不要叫他鼻涕精!”莉莉生氣地說。
“這是怎麼了?”萊維娜拉住了我的手,有些不安地問道,我安慰地回握住:“沒事的。”
“伊萬斯,你幹嘛總是和他在一起呢,他可是斯萊特林的啊。”詹姆憤憤不平地說。
“不關你的事,西弗,我們走。”
莉莉拉着斯内普走了,我甚至還看見了斯内普回頭看向詹姆時眼裡的不屑。
我走過去,聽見詹姆生氣地咕哝了幾句。西裡斯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見我說:“複習計劃整理好了嗎?”
詹姆一下子回過神來,“什麼複習計劃?你們背着我在搞什麼秘密事?”。
萊維娜有些無語地看着詹姆,就像在看個傻子:“大哥你在搞什麼呢?”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輔導佐拉和萊維娜複習。”西裡斯狠狠地打了一下詹姆的頭,“光顧着談情說愛了吧。”
詹姆委屈地癟癟嘴,揉着頭說:“西裡斯你用那麼大力幹嘛,”,然後又面向我們說:“那啥,你們啥科目需要輔導啊?”看着他摩拳擦掌的樣子,我有些不忍心告訴他其實不止一門。
“魔藥是莉莉負責,變形我和你,然後草藥萊姆斯。”西裡斯掰着指頭說,“你天天那個不着調的樣子,就知道纏着伊萬斯。看來是指望不上了。”他還順帶嫌棄地看了看詹姆。
“誰說我不着調,我那明明就是幫助同院同學!”詹姆狡辯道。
“行了行了,别解釋了。”萊維娜也不屑地看着詹姆,“大膽點承認吧,你就是不靠譜。”
“那我好歹也出點力呀,要不我偶爾去視察視察?檢查一下你們的複習進度。”詹姆又說,“随便你。”西裡斯說,我也點了點頭。
我有些震驚地看着萊姆斯手裡的筆記和書,草藥學的筆記有這麼厚嗎?
“我說,萊姆斯,這真的隻是這一學年的筆記嗎,我怎麼感覺是一年級到七年級的筆記呢。”萊維娜趴在桌子上,嘟囔着說。
他笑了笑,坐下來,翻開書,說:“你們書看過了嗎?”
我有些心虛,“差不多看完了。”萊維娜也答應道。
“那我先給你們看下我總結的重點。”
“佐拉,停下!是逆時針攪拌三次,不是順時針。”
“萊維娜,前面還有一步呢。”
“不對不對!”
我和萊維娜疲憊地坐着,晚上是變形複習了,經曆了白天的風吹雨打後,我實在沒什麼精力再複習了。
“佐拉,我好累啊。”看得出來萊維娜努力地使自己不睡着。
“我也是。”我悄悄地說。
西裡斯在對面講着,我在這邊不知不覺打起了瞌睡。
“你在聽嗎佐拉?”
西裡斯用書拍了拍桌子,我這才驚醒。
“啊什麼?”我脫口而出。萊維娜同情地看着我,臉上還帶着一點幸災樂禍。
“……”不用看我都知道西裡斯的黑臉。
“你是不是太累了?”他問,我忍不住瘋狂點頭。邊點頭邊注意偷偷觀察他的表情。他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眼裡多了幾分理解。
“那我們就先學一個,然後就回去,行吧?”西裡斯詢問着我們的意見。
“行行行。”我和萊維娜都用力地點着頭。
回宿舍的路上,雖然不是很晚,但我由于之前和他們夜遊留下的陰影,老是感覺費爾奇就在附近。
“隐身衣帶了嗎?”我問道。
“沒有,沒事的,現在還不算太晚。”西裡斯看出了我的擔心說。
“放心吧佐拉。”萊維娜也安慰道。
三個人靜悄悄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晚上的霍格沃茲不再那麼美妙,反而有些陰森恐怖,不知為何,我我不自主地捏住了萊維娜的衣服。
“你害怕啊?”萊維娜在我耳邊說。
“要是費爾奇來了我就去給他引開,放心好了。”西裡斯說道。
我忍不住看了看西裡斯的側臉,确實是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可是我不知為何猛地發現,這張臉給我的感覺已經不太一樣了。最初在列車上的感覺是冷淡,而現在卻莫名有一種親切感。
他不知道如此驕傲,熱愛冒險的自己有一天會困在自己最厭惡的地方,被最恨的人嘲諷,最終背負着根本不存在的罪名死去,被絕大部分人唾棄為一個賣友求榮的食死徒。
現在他隻是我的朋友,一切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