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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滿城春色宮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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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一案過後,範閑大鬧刑部,之後被趕去的言若海帶到了鑒察院,與陳萍萍進行了非嚴格意義上的首次會面。

範閑和李瑤兮同是穿越者,彼此也經常走動,是早就混熟了的。聽聞他不日就要出使北齊,李瑤兮還特别表達了慰問。

可沒想到,範閑一走,皇宮裡的慶帝就好像突然之間無聊了一樣,開始三番五次召陳萍萍和李瑤兮進宮。而且……還是分開召見的。

李瑤兮對此非常禮貌地在陳萍萍面前表示,希望慶帝這個逼人可以自己去死一死。

慶帝見她,無非是和她使勁兜圈子,在敲打震懾的同時從她嘴裡套話,順便再表現一下他對待陳萍萍是多麼好,對黎民百姓是如何如何關照。

總之,主打的就是樹立一個完美帝王人設。

可能他确實是個好皇帝,可是陳萍萍的名字一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李瑤兮就覺得這絕對是對她家萍萍的玷污。

笑死,普信男一個。

不過不光慶帝滿嘴跑火車,李瑤兮嘴裡吐出來的話也都是真假摻雜的。若是什麼都一點即透,慶帝一定會忌憚她;可若裝傻充愣太過,更會被懷疑是有意為之。

一個陽光普照的午後,李瑤兮從禦書房出來,等确定走出了候公公等慶帝心腹的視線後,才大大地舒展了一下筋骨。

就在她以為可以回落花别院的時候,又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來。雖然跑得急,可步子卻一絲沒亂,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人手。

“二殿下在禦花園等着您呐!”小太監一張口,就讓李瑤兮差點吐血。

不愧是父子倆,都這麼熱衷于找她的茬。

但二皇子見她,肯定是為了獲得利益。可問題在于,李瑤兮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什麼利用價值。

二皇子李承澤很是風雅,會面的地點被他選在了禦花園裡的浮瀾亭中。亭子有三面都垂着紗幔,隐隐綽綽隻能看見人影,卻看不清具體形容。

桌上擺好了一壺香茶、一碟果子,又并四樣精緻細點。

二皇子穿着青色薄衫,像個田間農夫一樣蹲在椅子上,微微閉目,看起來像是在享受午後曛人欲醉的四月清風。

感受着有人走近,他半張開眼睛,看到那個一直都隻存在于宮人唇齒中的女子,站在了他的身前。

李瑤兮心中浮起異樣之感來。眼前這人雖貴為皇子,可看着更像鄰家的清秀大哥哥。白淨如女兒家的臉上挂着羞澀的笑意,竟與範閑有些相似。

李瑤兮縱是心中不願,還是做了個樣子,屈膝欲要行禮。

不料二皇子擡手,制止了她。

“不必在乎這些虛禮。”二皇子從盤中捏起一串飽滿的葡萄,道。“坐吧。”

他張唇,咬住最下方的一顆葡萄,又将整串葡萄放回盤内,兩排潔白的貝齒輕輕嚼着汁水豐沛的葡萄,然後咽下。

整個動作雖然簡單,可由他做出來,就是一幅很賞心悅目的怡人畫面。

李瑤兮含笑等待着,心裡很想看看對方要整出什麼幺蛾子。

二皇子為李瑤兮斟上了茶。茶杯的質地是青瓷,釉色略灰,表面光滑得很。

李瑤兮欠身謝過,沒有立刻喝。

“放心,沒下毒。”二皇子見她謹慎,忍俊不禁道。“我若想殺你,不會用投毒這般拙劣的手段。

李瑤兮望着冒熱氣的茶水,還是留了個心眼,道:“殿下不知,我原是喝不慣茶的,怕是要辜負這一番美意了。”

“哦?那不知姑娘喝得慣什麼,我再叫人端來便是了。”

對于這個問題,李瑤兮自忖不會被難倒,未經思考就胸有成竹道:“雪碧。”

二皇子輕輕敲打着瓷杯、秀美白皙的手指一頓,道:“從未聽說過這麼個新奇玩意,這名字古怪得很。”

李瑤兮一本正經地胡說道:“此飲表面有白沫,色如雪浪,多盛在碧玉杯中,故名雪碧。”

幾句瞎話說下來,連她自己都差點信了。

二皇子似乎也信了,唇中輕吐四字:“果然巧思。”

他說話既輕又緩,節奏恨不得比李瑤兮慢上半拍,談笑舉止間卻盡顯雅緻風度,如一潭清淺的池水般,平靜又微帶沁人的涼意。

如此一位溫和有禮、愛弄文墨的皇子,隻怕誰都會較太子更喜歡他一些。

二皇子仿佛并無他意,隻是與李瑤兮聊着詩詞歌賦、文學之道,又談到範閑的《石頭記》,俱是頗有感悟。

範閑還沒有把《石頭記》抄完,所以二皇子還不知道金陵十二钗的結局。李瑤兮不方便劇透,于是從那十二女子的判詞判曲說起,向對方道出了自己對劇情的“猜測”。

這一套很對二皇子胃口。于是兩人皆把心神漸漸放開,李瑤兮卻還暗自留着防備,生怕二皇子對她有所圖謀。

二皇子覺着口渴,就又揀了兩粒葡萄吃了,又讓李瑤兮道:“姑娘是客人,不用些東西,旁人還以為我苛待了你。”

李瑤兮笑得淺淡,道:“殿下說笑了,這裡哪有旁人?”

又是滴水不漏的推辭,使二皇子開始另眼相看起這個年輕姑娘。對方雖涉世未深,無太深城府,可心思卻缜密,叫人不能小觑。

初次相會,二皇子不好直接說出所求,隻能這樣聊些有的沒的。見李瑤兮與他相談甚歡,他就抛出了橄榄枝:“流晶河上有座花舫,是我修建的,姑娘明日可有興趣造訪?”

李瑤兮微笑,搬出了她的王牌:“可不趕巧,我已經和陳院長說,明日去陳園拜訪了。”

“陳院長”三個字甩出來,就是二皇子也沒法再勉強了。畢竟京都人人皆知,鑒察院的老祖宗是最護短的。

“好,那就……改日再叙。”二皇子遺憾地道。“還有,我那太子弟弟得知我見了你,一定也會讓你也走一趟的。”

“殿下擔心我應付不了麼?”李瑤兮反笑道。

二皇子搖頭,道:“不,我隻覺得姑娘會厭煩。”

在李瑤兮的身影淡出視線後,二皇子依然沒有改變蹲在椅子上的姿勢。他摸了一顆葡萄送入唇中,仔細品味着酸甜的汁水。回想着李瑤兮對《石頭記》的見解,他愈發認為,對方是位妙人兒。

……

二皇子說得不錯。僅僅在李瑤兮與他相會的次日,太子就派人來落花别院請她了。有了之前應對的經驗,李瑤兮很流利地說了一大堆客套話,最後還是沒讓太子占着便宜。

近日李瑤兮又在陳園小住。陳萍萍入宮面聖時,她就隻能和姑娘們玩,玩來玩去也不過是那幾樣,時間長了總覺得無味。

可說來也奇,明明每日和陳萍萍面對面,也不過閑叙家常,可李瑤兮就不覺膩煩,反而甘之如饴。

果然,雙标永遠是人類的特性。

四月正是海棠花盛開的月份。李瑤兮再到白念鸾的小院時,樹上已綴滿了粉白色的花朵。中間帶着绯紅一點,如胭脂一般。花瓣邊緣微微透明,輕輕卷起一個弧度。

白念鸾坐在樹下的石階上,因為不願弄髒這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還在石階上墊了一個墊子。她的坐姿是非常闆正的,腰身近乎僵硬地挺直,并無半點潇灑不羁之态,反倒像是被無形的條條框框拘束着。

李瑤兮緊挨着她坐下,揶揄道:“怎麼跟塊木頭似的?”

白念鸾可能覺得她實在煞風景,嫌棄地道:“讓我安靜看花行不行?”

李瑤兮還不放過她,故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感歎道:“此情此景,倒讓我想起一位故人來。”

白念鸾充耳不聞。

李瑤兮不死心,繼續歎道:“我倒想起一首詩來,此時念出正是應景。”

白念鸾還是不理她。

李瑤兮誇張地清了清嗓子,用播音腔感情充沛地念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一首詩念完,白念鸾通透冷靜的眸子裡神色有了一點變化,問道:“嗯,然後呢?”

李瑤兮望着她清冷的眉宇,笑逐顔開道:“我就是在想,不知李清照當年賞海棠時,又是何等風姿綽約。”

白念鸾眼眸中不起波瀾,簡簡單單地回了一個字:“哦。”

李瑤兮咂嘴,然後吐槽說:“導演,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像個機器人?”

“正好你來了,我有事說與你聽。”白念鸾輕掀眼皮,起身道。

“你說。”

白念鸾瞥着李瑤兮手腕上的櫻桃纏枝手钏,好長時間沒開口。

李瑤兮順着她的目光望下去,隻見那手钏在陽光下折射出晶瑩的光輝。

她的臉色霎時白了幾分,不太确定地問道:“你想……和我回北京?”

“我是讓你自己做選擇。”此時的白念鸾近乎殘忍。“選熒幕,還是選陳萍萍。”

李瑤兮苦笑良久。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可人總是太貪心,妄想将兩樣都抓在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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