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地不熟的工廠,讓人放下防備的引路人,萊歐斯利承認裡夏爾有點手段,但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結束。
巨大明亮的工廠此刻黑暗遠盛水下,他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幫忙。
或許可以找一下特巡隊,這應該算人口失蹤案件,可人家是正經的父女一家人。法律層面上來說,他不過是個陌生人,裡夏爾要是詭辯幾句,他可能還會被當成精神病。
還是隻能靠自己。
他朝卡森扯出個和氣的笑容,放低姿态說:“卡森先生,還是讓我見你家小姐一面吧。”
卡森為難的說:“她不想見你,你别為難我了,我隻是聽吩咐做事。”
萊歐斯利摸着下巴問:“你是聽你家老爺的還是小姐的?”
“你還不明白嗎?他們是一樣的,夫人離開的早,老爺和小姐相依為命,他們是血脈至親,你一個外人還是不要管了。”卡森目光躲躲閃閃,仿佛對自己這番論調不是很自信。
話要這麼說的話确實很感人,而現實可以說和被美化過的言語毫不相幹。
“我當然可以離開,隻是回去……馬塞爾問起她的情況時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萊歐斯利表現的相當為難。
卡森堆滿皺紋的眼睛出現中一絲裂痕,聲音小了許多,“你就說她已經回家了。”
“抱歉,我不能那麼說。我隻能說她失蹤了。”萊歐斯利歎了一口氣,“馬塞爾被困在水下,不知道會怎樣的着急,會不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
卡森不講話,眉眼低垂,好像在想水下那個前途無量的天才兒子。
萊歐斯利繼續補充,“而且馬賽爾仿佛不認為她回家是絕對安全的,不然這麼久怎麼會一封信都沒有。”
為給霍莉減少一些麻煩,萊歐斯利特意吩咐過收發室的人将馬塞爾的信先給他看,事情出人意料的,馬塞爾沒有寄出過一封信。
卡森沉默許久後,背轉身子壓低聲音說:“今天太匆忙了,沒能邀請你去老闆辦公室喝杯茶。”
老闆辦公室,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地點。
萊歐斯利會意,“沒關系,下次有空再喝。”
卡森沒再說話,邁步準備離開。得到關鍵信息的萊歐斯利不再為難他,準備找個人打聽一下老闆辦公室在哪裡。
走了兩步的卡森忽然去而複返,垂頭對萊歐斯利說:“為了工人們的安全和工作,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打聽任何事。”
萊歐斯利皺眉問:“範圍是?”
“這間工廠。”
那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萊歐斯利掃了一圈正在辛苦工作的工人,可能一天的薪水是一家人的口糧。要是因為他的問話沒了工作豈不是無妄之災,他不能那麼做。
出了這家工廠就好了,萬一外面又正趕來上班的工人呢,在工廠外總沒事吧。
外面,春光明媚,大片椴木抽出嫩綠的枝芽在陽光中起舞,生機勃勃,萊歐斯利無心欣賞這春光。
不停擺動的目光試圖找到個可以尋求幫助的人,找了很久沒看見工人。越放越遠的視野中忽然走進七八個人,站在最前面的是個紫色頭發的持槍小姐,戴着黑黑的制式帽子,是特巡隊的人。
事情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
“夏沃蕾小姐。”萊歐斯利高聲叫了一聲。
聽見聲音的夏沃蕾駐足,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是誰,“萊歐斯利先生。”
“是的,我們之前見過一面你還記得。”萊歐斯利走近,做出舒了一口氣的模樣,“在這裡遇見你太好了,剛剛有個梅洛彼得堡的人在這裡不見了。”
夏沃蕾馬上提高警惕,“是惡劣的越獄事件嗎?”
“差不多吧。”萊歐斯利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懷疑她跑進了這家工廠。你知道的,我剛接手梅洛彼得堡沒多久,沒人認識我,能不能麻煩特巡隊兄弟去看看。”
夏沃蕾很幹練的問:“犯人的信息?”
“身高一米六左右,二十歲出頭,小圓臉,棕色頭發,穿的粉色……衣服,女性。”
夏沃蕾:“她犯了什麼罪?”
萊歐斯利:“抱歉事發突然,我也不太清楚,應該不是什麼大罪。總之先去看看吧,免得她跑得更遠。”
之前夏沃蕾送過一次犯人到水下,萊歐斯利表現還算正經可靠,水下的情況看起來也沒之前那麼混亂了。她還和看守們聊過幾句,都對他稱贊有加。
有之前的信譽做保證,夏沃蕾沒過多懷疑他,指揮特巡隊的人向工廠前進,迅速抵達工廠。工人們紛紛向他們投去目光,很快卡森很快接到通知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