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大早醒來,第一眼就看見男朋友帥氣的臉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想起這個很久之前不知道在哪個論壇上看到的問題,我不由得默默感慨:現在我可以回答了。
感覺超爽的好吧!
剛從夢中掙脫出來的我,意識還不太清醒。
被子被我睡得亂七八糟的,一大半都堆積在小肚子往上的位置,兩條腿和兩隻腳丫子都露在外面,有種“鑽頭不顧腚”的美感。
迷蒙着還沒有完全睜開的雙眼看到昴君坐在我的床沿,清晨的光落在他身上。
陽光有很多種顔色:陰雨天時透出烏雲的是白色,日出時是金色,黃昏時是橙色……而在晴朗的早上,透過院子中層層疊疊的綠葉、穿過剔透的玻璃和薄紗質地的窗簾、灑在人身上的是溫暖柔和的淺黃色。
我讀書的時候會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學習的時候觀察什麼都覺得有趣。
有一次我枕在自己的手心,側着頭研究胳膊上的汗毛,觀察光的折射與反射。
那些細小的絨毛覆蓋在人體的表層,在光照之下反射光,好像人本身就會發光一樣,很神奇。
我卧室的床靠牆擺放,昴君側坐在床沿,側臉暴露在清晨的陽光之下。
骨相優越、鼻梁高挺、薄唇輕抿,白皙的皮膚上……
沒有絨毛。
這就是證據吧!這張臉果然是假的吧!
會是什麼觸感呢?我以前都沒仔細摸過。
我一隻手不安分的伸過去企圖感受一下,半路上被昴君攔截,他握住我的手,沉聲道:“你聽到我剛才說的什麼了嗎?”
他剛才說了什麼?
我含糊着發出疑問:“嗯?你說什麼?”
他情緒平穩、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還有15分鐘就是上班的點了,你還沒洗漱吃飯,就算住的地方離上班的地方近,這個時間也有些緊張了。今天怎麼醒這麼晚,昨天又熬夜了?”
!!!
15分鐘!
我一下就精神了,“唰”的一下坐起來,語速飛快:“就熬了億小會兒!我的鬧鐘響了被我關了我又睡着了!”
啊啊啊啊!
什麼是生死時速啊!
2
萬幸,沒有遲到。
感謝昴君的叫早服務,感謝昴君做好的早餐。
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咬被角)。
上午最忙碌的工作過去,我才有時間重新思考早上看到的那一幕。
我從頭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剛認識昴君的時候,我隻有一點點微妙的預感,更多的是驚訝于“竟然會有完全長在我和有希子姐姐審美點上的人”。
戀愛也不是一上來就會近距離貼貼。和他确認戀愛關系之後又過了幾天,我偶然發現了他脖子上的高科技産品,才開始認真懷疑聲音和臉是不是假的。
這種懷疑在之後的相處中漸漸得到論證。再後來,他隐藏變聲器的過程越來越不走心,完全不在意是不是被我發現了。
再到今天,基本可以斷定是一張假面。
昴君是怎麼想的呢?
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老實說,我其實不太知道戀愛應該怎麼談。
雖然我說自己有過兩任暧昧對象,但其實國中的那一位,也僅僅隻是送了一次巧克力,在那之前我們甚至沒怎麼聊過天,之後就更不怎麼聊了;
研二君的話,我們認識了半年,他從兩個星期放一次假的警校生變成新入職的忙碌警察,我是個天天早八還要參加活動攢學分的大學生。
由于時間緊張且還在暧昧,少有的聚會常常是帶着4個同期,再加上娜塔莉,7個人一起行動。更何況那時候的松田陣平還特别沒有眼色。
昴君可太不一樣了。
可以說從我攔車那天開始,一切就像按了加速鍵,從暧昧到戀愛,從戀愛到同居,整個過程加起來才不到兩個月。
這個進度很快,快到我們已經開始慢慢熟悉彼此的生活習慣。
這個時間又太短,短到我們一直沒有機會去深入了解彼此的過去和人生。
像是在享受當下,還來不及去考慮未來。
我還沒有想通。
那昴君又是怎麼想的呢?
我不主動去問那些疑點,總覺得還不到時候。
昴君沒有正經瞞着,卻也沒有主動來說。
我坐在辦公椅上,攏起手中的一疊資料,立在桌子上怼整齊,統一放進資料夾裡。
不想啦。
我有一個自認為還算可貴的品質,叫做難得糊塗。
3
又是一個快樂的周末。
我後來才在阿笠博士那裡了解到,前幾天那個令我社死的晚上,他們——阿裡博士和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是剛剛露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