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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書房裡安置了一張很大的坐墊,長寬都超過了120厘米,厚實又軟綿的材質,坐在上面的時候,整個人都能陷進裡面。
上面再扔幾個抱枕,就是一個格外舒适的大号懶人沙發。
我喜歡讓昴君坐在裡面,靠在枕頭上,而我,當然是窩進他的懷裡。
不用力的時候,昴君的胸肌軟趴趴的,比枕頭舒适一萬倍。
書房裡有空調,調成最适體的溫度,也不擔心夏天會熱,怕冷就在身上再蓋一條薄毯。這主要是給我用的,昴君火力足,完全不需要。
我們從阿笠博士家回來後,各自回房間洗漱。
等我磨磨蹭蹭的鑽進書房,昴君早已在沙發中準備好了姿勢,旁邊的小矮幾上還擺放着他調的雞尾酒,和給我煮的茶。
一個月前那個格外社死的夜晚在我刻意的遺忘下已經不會時時想起,但“酒”這種東西還是在我們家保留了下來。
昴君喜歡喝酒。
出于對我的尊重,他并沒有在搬進我們家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準備酒和相關的器具,而是挑了一個還算溫馨的時機與我分享他認為美好的事物。
隻不過沒想到我那麼不能喝。
我并不反對他喝酒,後來還聯系了家裝公司在家裡裝了一個專門調酒用的吧台和酒櫃,昴君也陸陸續續的填進來不少材料。
酒量是可以鍛煉出來的,我隻是不太能喝,但并不對酒精過敏。
因此,偶爾碰到昴君喝酒的時候,如果我準備睡了,也會蹭上一兩口嘗嘗味道。
幸而之後的幾次都沒有太丢臉的事情再發生了,我甚至覺得少量…嗯…微量飲酒有助于促進睡眠。
昴君今天調的酒又是以波本為基酒的威士忌酸,碩大的冰球懸停在紅褐色的酒液裡,冰涼的水珠沁出了玻璃杯的外壁。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昴君擡起頭看了我一眼。
看到我腳步輕緩的向他走過去,昴君收回視線,伸手調試耳邊的藍牙耳機。
走到大号懶人沙發跟前,我格外熟練的蹲下身,往坐墊上一趴,再蛄蛹一下,昴君适時伸手,長臂一展把我攬到身前,任由我調整一個舒适的姿勢。
那麼近的距離,我甚至能聽到昴君藍牙耳機裡傳出的聲音。
藍牙耳機是昴君的常用裝備之一。
我有時能聽到他跟導師讨論論文,這讓我常常懷疑,他到底是僞裝了一個研究生的身份,還是真的在讀工科研究生;
有時能聽到一些播音腔,但語言可能是日語,也可能是英文,像是在聽什麼新聞似的;
而現在,我似乎在他的耳機裡聽到了阿笠博士的聲音。
“你在跟阿笠博士通話嗎?是有什麼東西落在阿笠博士家裡了?”
“……”昴君頓了一下才回答我,“嗯,明天我去拿就好,不着急。”
不是緊急或者重要的物件,我也就沒有深究,自顧自的擺弄身上的衣服。
我身上的小白龍睡衣身後縫着一隻漂亮的尾巴,恰好昴君沒有小肚腩,我坐在他前面時,小白龍的尾巴正好可以抵到我的腰上,也就橫在昴君的肚子前。
這樣我躺下靠在昴君身上時,全身的力氣都可以放松的分散下來,體感格外舒适。
“呼——”舒服的讓我不由得長吐了一口氣,還露出格外幸福舒适的表情,像在澡堂裡蒸了一場桑拿一樣,享受的很。
昴君被我這副誇張的樣子逗笑了。
他的手臂橫在我的肚子上,我靠着他的胸膛,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笑的時候胸腔的震動頻率。
我略感不滿,擡起頭:“很好笑嘛?”
昴君一本正經:“很可愛。”
“就你會說。”我拍了他的手臂一下。
随即,我感覺他的手臂緊了緊,手掌隔着睡衣,在我的側腰摩挲了一下。我感覺有些癢,側身躲了躲,卻貼他更緊了,倆人之間基本不存在縫隙。
昴君順着我的話問道:“那美咲可以說一說嗎?那位秀吉同學?”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為什麼突然問秀吉?
我打算先避重就輕的試探一下:“就是國中時的同學呀,我跟你說過的,他還和你一樣都是英日混血。國中畢業後,我跟他就不在一個學校了,後來也沒見過,這都過去十幾年了吧。”
這麼一算,還真是十幾年沒聯系了。
我忽然感歎這個時間跨度,要不是最近遇到了太多長得跟他相似的人,我都不怎麼會想到他。
“我就是覺得世良真純跟赤井、羽田秀吉長相有些相似才問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兄妹!”
我回答的都是實話,隻是隐約能感覺到這并不是昴君想問的重點。但當我說了這麼一通後,我感覺自己都要被糊弄過去了。
可惜,昴君并沒有被我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