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号、八号。高考。
公司的清潔工阿姨在打掃衛生的時候向我們叨念自己的女兒,女兒今天高考。言語雖然是責備,但眼睛裡卻是化不開的溫柔。
摸出手機,給東、剛、慧分别打了電話,祝福他們高考成功,可能是開始的語氣過于嚴肅,于是後來便開玩笑說如果他們考不好就要脫光衣服站在十字路口唱雙截棍,然後再大喊“我愛芙蓉姐姐”。
完全是惡搞。
可挂了電話心裡便滿是失落。究竟是為什麼失落,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溫打來電話說自己也開始從事廣告行業,開始艱難的拉客戶。我記憶中這個最溫和最誠實的同學,也要開始和别人機關算盡,用犀利的言語去争奪合同上的百分數了。
他問我技巧。我說就是不說實話,把一切缺點都說成優點。比如說這個人油嘴滑舌、不愛幹淨,就可以說成他非常能言善辯,常常工作到忘記清理自己的個人衛生。還有“三分鐘壓制性定律”等等。我在電話裡很詳細的講述着這些内容,為什麼會感覺自己在犯罪。
廣告這個行業本來就是需要用華麗的謊言去裝點的。就連這個社會的本身也是這樣,我們沉迷在身邊的糖衣炮彈和不斷膨脹的欲望裡,迫切希望可以在這樣平凡的領地裡創造出屬于自己的不平凡,用激情和自己青春去點燃所有的夢想。
直到最後。我們究竟會剩下些什麼,誰也不知道。
這一切都僅僅是未知數。
最近總是有一種很強烈的孤獨感這種感覺迫使我不斷的去和身邊的所有人去交流,像是一種強迫症,需要不斷的用大量的語言來填充我腦中的空白,這種虛幻的孤獨像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蒼白色,雖然空洞,卻可以占據着我的身體。
坐在火車上就會很容易的睡着。害怕在旅途中因為暈車嘔吐使自己太丢人,于是幹脆把自己交給夢境。這樣便錯過了所有旅途的風景,每次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聽着身邊的人興奮的說着旅途的風景,心裡就會感覺到一陣的空虛,那段本和你們呆在一起的時光,卻沒有留下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