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村的雨天總比晴天多上許多,因此這裡的房間總是處處都摻雜着幾分潮濕。
對于這樣的環境,宇智波鏡稱不上喜歡。但是難得羽衣冬鶴不在,宇智波鏡繃着的弦終于松了一松,人也總算得以入眠片刻。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就是這閉眼前還隻能算作布置平常的房間,竟然在他合眼休息不久之後,立刻換了一個全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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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似陌生似熟悉的氣息順着地闆,順着牆壁,順着床鋪蜿蜒到了宇智波鏡的身上。
這幾乎要透破衣服,滲入皮膚的異常感覺令宇智波鏡當即驚醒并猛然坐起身!!
電光火石間,他的内心一時閃過許多揣測……
但這些揣測放在羽衣冬鶴遺留下來的鳥籠面前,卻又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畢竟,忍界又有哪個人能夠做到無聲無息地進出'鳥籠'呢?
當然沒有人能做到。
除了……
鳥籠的主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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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腦海中最後一絲混沌消失,宇智波鏡慢慢轉過身。
不出所料……
穿着雪色衣衫的女人正随意地坐在桌前,一面單手支着臉,一面懶洋洋地看着他。雖是遠行歸來,但她周身并不見一絲風塵仆仆之感。
宇智波鏡不知道羽衣冬鶴看了他多久。
他隻知道,當羽衣冬鶴那雙時時刻刻都如同隔着朦胧雲霧一樣叫人難以探測真意的眼眸一寸寸打量他的時候,他總是會有一種被天敵扼住要害般的,節節攀升的緊張感。
似敵非敵,無法抵抗。
這就是他目前同羽衣冬鶴之間的被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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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多久了。”
一開口,宇智波鏡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有些幹澀。
而顯然,羽衣冬鶴也發現了。
自知不管抵抗與否,最後結局總要順她心意。
因此宇智波鏡幹脆在她招手之前,便索性起身坐到了她的對面。
“砂隐村——咕嘟……”
口中的話還沒來得及全部脫口,說話的人唇邊就先被遞上了一杯熱茶。
宇智波鏡下意識想要扭過頭。
但比他動作更快的,卻是玩家放肆摁在他下巴上的另一隻手。
宇智波鏡被迫順從地仰起頭,露出了脆弱的咽喉。
一直到茶水飲盡,玩家才心滿意足地把手撤了回來,繼續慢悠悠把玩手中茶具。
宇智波鏡……
宇智波鏡無可奈何地抿了抿嘴唇。
明明隻是短短出門一趟,可是回來的羽衣冬鶴卻好像更難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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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青年的語氣裡帶上了些許示弱的意味,“就算是釣魚,也要撒上那麼一星半點兒的魚餌,才會有小魚上鈎。”
“小魚不會上鈎,小魚隻會吞了我的魚餌,然後轉身無情地跑掉。”
宇智波鏡半妥協半誘導的言語,令玩家發出了抱怨似的感慨,“所以,撒魚餌之前,還是得先備好抄網才行。”
聽到這裡,宇智波鏡心頭頓時一跳。
他幾乎以為羽衣冬鶴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了。
不過好在沒有。
她僅僅隻是起身,走到窗口處,然後一如他們初見那日般,揚手拉開了封閉的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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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輕在欄杆上敲打了幾下。
這是一個邀請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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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視線投向外面之前,宇智波鏡從未想到自己居然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大批大批的砂隐村同款沙土房屋,徹底取代了雨隐村先前的成群廢墟。
造型奇特的雕像,則被滿不在乎地擺放在了村内空閑的角落裡。此時,正有頑皮的孩子在那裡興奮地爬上爬下。
而就在這些建築的周圍,堆積如山的金砂在一盞接一盞的燈光下煜煜生輝。
整個黑夜都仿佛被這象征着财富的金燦燦光芒給照亮了。
宇智波鏡錯愕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毫不誇張地說,除開那灰蒙蒙的天和那半空中飄落的細雨,現在的雨隐村和最初簡直判若兩村!
宇智波鏡失語片刻。
宇智波鏡難得茫然:他應該隻是睡了幾個小時,而不是睡了幾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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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你是怎麼……”
宇智波鏡緩了緩神,“風影看來已經被你打敗了。”
“嗯,差不多。”
玩家點點頭,爽朗笑道,“他已經被我殺掉了。”
宇智波鏡:啊?
宇智波鏡:啊??
宇智波鏡閉了閉眼。
現在他同時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砂隐村被削弱了。
壞消息是,他應該是沒有從羽衣冬鶴手下逃跑的可能了。
宇智波鏡認為自己暫時需要一點時間來對羽衣冬鶴的實力進行二次評估。
“……”
玩家沒有察覺到小鏡的心思。
玩家還在回憶自己在砂隐村的事迹。
“雖然一刀就殺掉了風影,但是秉着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我最後留下了他的弟子——身懷淘金秘技的天生牛馬聖體!這樣一來,以後小鏡你缺金子了,我就可以直接讓砂隐村包郵送過來……”
“嘎吱——”
“吔?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