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好喜歡吃人類的小零食的鼠妖,一邊自以為警惕地問,“她這是什麼意思?”一邊眼珠子都轉不開地盯着小紅手機的巧克力看。
——啊,這個牌子的巧克力!也是他最喜歡的!
這個陰陽師好有品味!
——不對不對,是巧克力好!人壞!
“什麼什麼意思?吃你的巧克力吧。”小紅沒好氣地把巧克力往這隻老鼠妖怪的懷裡一塞——嗯,隻有他的那一份。
“嗯嗯嗯?”
這些妖怪在舊鼠首領的帶領下,不去吓人的時候,就靠當牛郎在人類世界混口飯吃,因此化形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清秀美豔、風情各異。
貪吃鼠的人形樣子看起來很小、臉上特意保留了一點兒嬰兒肥,頭發還是招人稀罕的燦金色。
組裡襲擊幼貓的那些活動,他向來都很少參與,但是經常哄得漂亮的大姐姐們給他買吃的。
此刻他一雙水汪汪、圓溜溜的眼睛熟稔地盯着小紅的眼睛看。
但是大家都是做這行的,誰還不知道誰啊。
小紅視而不見、默默地分發手上的巧克力。
有鼠妖嫌棄地說:“你們還真打算吃這東西啊?那個陰陽師收買妖心的手段,未免也太過淺薄了。”
話是這樣說,但是當貪吃鼠一臉熱情地湊近他,不敢高聲、怕打擾到院子裡自家陰陽師跟其它妖怪的交鋒、卻還是難掩渴望地低聲道,“我吃這套啊!我吃我吃!”的時候,那隻嫌棄不已的鼠妖卻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然後又有接過巧克力的鼠妖哀怨地出聲道,“你懂什麼?人類世界有個說法,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個陰陽師,現在是在給我們敬酒吃呢。”
不巧,陰陽怪氣得最厲害的那位鼠妖,就是昨天晚上被加奈打得最重的那個,因為嘴賤,他甚至比最開始的小紅還要多挨了兩下。
于是他詭異地靜默了一會兒,開始默默地吃起了手上的巧克力。
連他都動了,其它鼠妖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一時間,所有的鼠妖都排排蹲在牆角吃起了巧克力。
有鼠猶豫地問道,“我們要到處跑跑嗎?”
“算了吧,”這次用認命語氣說話的妖竟然是那隻陰陽怪氣鼠,他有理有據地分析道,“這麼點時間跑也跑不回去,一會兒還得被這個女人召喚回來當打手。”
還不如就待在這裡,戰鬥之前先放松一下呢。
一排鼠心有戚戚焉地點頭,一邊啃着手裡的巧克力,一邊還閑聊道,“對了,小紅~”有鼠刻意調侃他的名字,“剛剛陰陽師大人是不是讓你記錄我們愛吃什麼來着?我喜歡吃黑松露,有本事就讓她給我弄來好了。”
被加奈起名為小紅的紅棕色鼠妖看了他一眼,口中念念有詞道,“鼠妖小黑,喜歡吃鳗魚凍!”
“喂,你叫誰小黑!”事實上,這還真是加奈給他起的名字,“還有黑松露和鳗魚凍也差得太多了吧!誰要吃那種東西!”
小紅頓時冷笑一聲:笑話,剛剛才嘲笑過我,現在還想通過我來給你記錄喜歡吃的東西?吃黑暗料理去吧你!
幾隻鼠之間的氛圍一片火熱,留下真正隻想着吃的貪吃鼠整隻鼠弱小可憐又孤獨無助地站在原地。
他費勁兒地思考着:不是,為什麼啊!剛剛大家不是都不吃的嗎?
***
不同于外牆處莫名和諧的氛圍,圍牆内的燈籠鬼登時就被忽然現身的加奈吓得整個燈籠都打了一個抖!
“你你你、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
它身上的紅橙色火光太過晃眼,彼時一抹在黑暗中顯得并不起眼的嫩綠色,悄悄地滑到了它的身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