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石井一輝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眼角已經泛出了生理性的淚水，“老闆——”

他拖長了的呼喚沒有得到老闆的任何反應，上了年紀的女人依舊在有些古舊的吧台後面忙碌着，店裡的客人不多，大多都聚在窗邊的卡座裡竊竊私語，石井一輝很明顯是熟客級别了，大多數客人聽見他的聲音後都發出了善意的嘲笑。

“石井君，你的拿鐵來了，”念念不忘必有回響，老闆終于有了反應，系着圍裙端着托盤過來，小心翼翼地繞過鋼琴來到石井一輝的位置上，“真是的，”無奈地歎口氣，“要是我以前，可是會直接把你打成異端的。”

“西野太太也真是的，”旁邊卡座上上年紀的男人笑嘻嘻地接茬，“像小石井這種年輕人，直接上黑咖啡，讓他體驗下生活的味道就好了，女人就是太溫柔了，男人是要吃點苦頭才會長大的。”

“我生活裡吃的苦頭夠多了，”石井一輝丢來個不屑的眼神，端着熱氣騰騰的咖啡吹着，小口啜了下，“再喝那麼苦的，以後的日子連點盼頭都沒有。”

“是是是，”老闆适時開口打圓場，“坂本先生，别用我們那時候的眼光看人了，”這話很明顯在偏袒石井一輝了，那位被稱為坂本先生的男性一副毫不意外的樣子，“石井君的工作很辛苦的，下班還要為了面子擺架子什麼的，對他也太不公平了吧，我開的店可是希望能讓每個客人都獲得良好體驗的！”

“了解，”坂本先生舉手作投降狀，“小石井還真是讨女人喜歡，”感歎，“尤其是這種上了年紀的，什麼來着？有現在的話來說，能激發母性...”

“等等！”石井一輝大驚失色，“快收回，你在西野太太面前說什麼呢！”

西野太太額頭上已經爆出了青筋，她手裡的托盤在石井一輝敬畏的眼神裡發出咯噔聲，“坂本先生...”和善的笑容，“你說誰上了年紀？”

永遠不要在女人面前談年齡的問題，石井一輝用憐憫的眼神看腦門上已經有冷汗下來的坂本先生，在心裡默哀，一路走好，坂本先生。

“等一等，你那是什麼眼神啊？！還有西野太太，我們都這個年紀了，冷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