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側的手拉了拉五條悟的衣袖,五條悟反手抓住也扯了扯他的手。
夏油傑微微蹙眉,這家夥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嗎?要不還是用更穩妥點的辦法吧。
他正在想着,五條悟沖着他揚起個大大的笑,随後“刷”一下站起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喂,你們幾個!是為了錢來的吧,知道老子是誰嗎?”五條悟叉着腰嚷嚷着,好像根本沒看到槍的存在一樣。
夏油傑眼底閃過笑意,同樣站起身拉住五條悟,語氣急促:“五條少爺,請冷靜點!”
在說出五條這個姓氏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五條悟的身上,包括那幾個劫匪。
他們對視一眼,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負面反應,隻是很快就像想起來一樣,變成個憤怒無能的劫匪。
夏油傑把看到的這點放在心裡,随後和五條悟像模像樣地吵了起來。
按照剛才那個男人威脅的的動作,炸彈的控制器應當是在那個老大那邊。
而最先靠近五條悟的也是那個老大,夏油傑上前一步,擋在五條悟身前,畢竟現在他可是一個保镖。
五條悟的态度依然嚣張,沖着面前幾個劫匪就是一頓嚷嚷,夏油傑看似在勸說,每一句卻也是在暗暗嘲諷。
這樣的态度直接激怒了那群人,夏油傑微微退後,調整下姿勢,在對面的劫匪擡起手裡的槍準備開保險時,上去就是一個腿鞭。
五條悟直接轉身把那個鬼鬼祟祟靠近自己的殺人犯按在地上,一拳狠狠砸在對方臉上。
家入硝子和他們離得太近,她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興奮還是無奈,蹲着幹脆利落絆倒個試圖攻擊夏油傑的人。
劫匪總共也就三個人,再加上那個殺人犯,對于在場的所有人來說好像隻是幾個眨眼的瞬間,剛才還拿着槍的劫匪就倒在地上,還被反手戴上手铐。
夏油傑轉身看到被五條悟揍得已經暈過去的人挑眉:“做的不錯,五條少爺。”
五條悟不滿看着他,嘴巴張張合合幾下,還是開口說:“你又不是真的保镖,Satoru悟,我的名字。”
他沒有用老子那樣的稱呼,認認真真地說着自己的名字,試探地伸出交朋友的爪。
夏油傑臉上無意識帶上笑,踩着犯人的力度不自覺重了些。
家入硝子拍拍衣服站起來,掃了他們一眼,聲音懶散:“很青春熱血呢,需要我放個BGM嗎?”
夏油傑一噎,他知道現在當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家入硝子隻是在提醒他而已。
他和五條悟對視一眼,明明沒有說話,也沒有接觸,但就是這樣莫名地看着對方笑出聲,是沒由來又純粹愉悅的笑。
“走吧,我們該回警視廳做筆錄了,悟。”
“我還是第一次去警視廳呢,會提供豬扒飯嗎?怪劉……傑。”
五條悟頓了下,還是故作自然地喚道他的名字,看着夏油傑自然的模樣,那雙眼中也溢出笑意。
畢竟他們這次确實是突然行動,沒有提前報備,夏油傑也還隻是警校生,确實沒有更多的權利。
在那之後,五條悟和夏油傑就成了朋友,或者說……摯友。
哪怕他們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卻莫名相處地很好,能夠随意打鬧,是唯一能理解甚至配合默契的存在。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對方确實是在漫長人生中,第一個這樣深刻如此交心的摯友。
夏油傑在警校時期就已經接觸了不少案件,在出來後更是被幾個部門争搶,最後他還是選擇接觸案件最多的搜查一課。
這幾年他逐步上升,遇到最棘手的犯人就是他所說有縫合線特征的人。
一個熱愛人體實驗,偏偏身後又有着權勢與金錢,難以對付的犯人。
夏油傑和他交鋒過不少次,隻是還是沒能真正的抓住對方。
這個人陰險狡詐,智商很高手段也多,能夠把人掌握在手裡耍的團團轉。
直到夏油傑來到這裡前,他才真正找到關鍵性證據,親手押着對方走進法庭。
“隻是可惜,沒能聽到最後的審判,我就來到這裡了呢。”
千鳥聳聳肩說着,随手拿起桌上沒開封的水喝了一口。
夏油傑沉默好一會,消化完千鳥的話後冷冷開口:“你講得太簡略了,有的東西根本沒必要說那麼多。”
他說的當然是和五條悟相遇的過程,這些說實話并不是很重要的情報,而面前這個自己其實也根本沒有說出多少重要的情報。
而他也确實沒有違反[束縛],畢竟隻是省略了細節,但千鳥也确實說出了他的過去和經曆。
千鳥眨巴下眼睛,笑得無辜:“有什麼問題嗎?我覺得是段非常美好的經曆呢。”
夏油傑看着面前的自己,果然,面前這個自己和他就是不一樣的,至少他不會這麼直白地說這樣的話。
“那你呢?”千鳥喝了半瓶水,突然出聲問道,那雙夏油傑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看着自己。
千鳥看着面前好像聽懂又好像沒聽懂的夏油傑,沒有用混過去,而是繼續問:
“你,有想要告訴我的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