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非,資料我看了,雖然那段錄音對張凡生很不利,但我們可以從‘主觀目的’這個切入點入手。”簡疏文說。
“我在記,簡律。”陳非聲音沉穩。
“敲詐勒索是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對被害人使用威脅或要挾的方法,強行索要公私财物的行為。罪犯的主觀目的必須是非法占有。如果我們能證明張凡生此前在公司已經遭遇了不公平的對待,合法權益受到了侵害,張凡生的目的隻是讓公司停止侵害、合理賠償,而不是非法占有,那這敲詐勒索的罪名就不成立了。”
“我明白了簡律,我這就收集張凡生在公司遭受過不公平對待的證據。”
挂掉視頻電話後,簡疏文突然發現時桐不知什麼時候進了書房。
“我要洗澡。”時桐說。
簡疏文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問:“你想叫我一起?不對啊,你們南方人不是很排斥一起洗澡的嗎,浴室裡可以有鬼都不能有别人?”
“啧,叫你一起?放你狗屁!”時桐眉頭皺了皺,“水太涼了,你幫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我去看看熱水器的溫度。”簡疏文乖乖從辦公椅上起身,屁颠屁颠地去幫時桐看水溫。
簡疏文去看燃氣熱水器的水溫,出去之前他習慣性地把電腦黑屏。
“水溫是有點低,再等等吧,等熱水器把水燒熱了再洗!”簡疏文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簡疏文回來的時候,時桐坐在了簡疏文的辦公椅上,歪着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出去的時候把電腦黑屏了?”時桐若有所思道,“其實你不用防着我,我不懂你們的法律,看不懂你的東西。”
簡疏文道:“我不是防着你,人離開時電腦黑屏,這是我工作以來養成的一個習慣,你别多想。”
時桐聳聳肩。
簡疏文走到時桐身後,自覺地幫時桐捏肩頸。
時桐舒服了,半眯着眼睛。
“你怎麼從來不問我為什麼突然住你家?”時桐開口道。
簡疏文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為什麼要問?我可喜歡你來我家住了,你來我不就不缺性生活了嗎?”
時桐笑了起來。
“拉倒吧!”時桐笑道,“你巴不得我早點離開京城,再也不來纏你!”
是這樣嗎?簡疏文在心裡問自己。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簡疏文永遠記得見到時桐的第一眼,時桐翹着二郎腿,端着一杯茶,身穿一身寬寬松松的新中式,全身放松地坐在簡疏文對面的椅子上,他身後就是一扇窗,一縷夕陽從窗外射進來,照在他身上,整個人像個美而厚重的文物,當時簡疏文心裡“咯噔”一下,目光在時桐身上就再也移不開。
就隻一眼,簡疏文就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