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工作辛苦,給你找了個幫手。下周一會有個實習生來報道,他是方合大學大三的學生,讀法律的,我的直系學弟,專業對口。”簡疏文笑着說。
陳非整理資料的手一頓,他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反而有些生氣。
“我不需要幫手。”陳非闆着臉說,“事務所的活我忙得過來。”
“你别逞強啊。”簡疏文說,“你經常到了晚上還留在事務所,别人看見了,會說我是黑心老闆虐待員工的。我接了那麼多勞動糾紛的案子,天天罵那些黑心老闆,我自己總不能言行不一啊。”
“你就說我是自願的,沒人罵你。”陳非依舊闆着臉。
“黑心老闆哪個不說員工加班是自願?”
“他們是假自願,我是真自願,不行嗎?”陳非語氣很沖,好像真的生氣了。
陳非放下資料,轉過身拿起抹布開始擦桌子。
簡疏文在陳非身後追,邊追邊說:“陳非,我是在幫你減輕負擔,你耍哪門子脾氣?”
陳非一甩抹布,說道:“減輕負擔?這算哪門子減輕負擔?方合大學又怎樣?就算他是方合大學的,那也隻是一個在校的大三學生。一個沒有經驗的實習生,來了不得樣樣都手把手教啊?這不就是帶小孩嗎?帶小孩算哪門子減輕負擔?再說,他大三,學校是不是還有一堆事?是不是得三天兩頭請假?”
“你别先入為主啊。”簡疏文苦口婆心道,“我也是大三出去實習的,幹得可好了,前輩們都很喜歡我。”
陳非聽了臉更黑了。
簡疏文無奈,“你到底犯的哪門子倔……”
“簡律!”張雙蕊突然打斷他,“您家裡那位來了。”
簡疏文這才發現,時桐站在門口。
時桐朝簡疏文使了使眼色,然後走出去了,簡疏文迅速收拾好東西,跟着時桐出了門。
時桐今天穿着中式馬甲,沒戴他那個巨大的翡翠玉牌,而是換了個低調的葫蘆小件。
時桐把手縮在袖子裡,慢悠悠地對簡疏文說:“一個下屬,也敢這麼跟你使臉色?你是真不會禦下啊。”
“我跟陳非是朋友,沒有什麼禦不禦的。”簡疏文滿不在乎地說。
簡疏文和時桐走出事務所,簡疏文看到一輛黑色加長版轎車停在事務所門口,時桐的下屬敏重站在車外,為兩人打開車門。
“你這是知道我把車送去修了,特地接我來了?”簡疏文沖着時桐笑吟吟地說。
“上車吧。”時桐道,“陪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