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非目送林子川的背影走遠。

陳非接着工作。陳非首先打電話給馮盈，問她周萬宇平時喜歡跟誰一起喝酒，馮盈說了兩三個名字，陳非按順序找人。

陳非來到一家名叫鑫鑫圖文的打印店，打印店就在周萬宇家所在的萬福小區裡，打印店老闆叫張尉，陳非從張尉這裡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并且張尉同意出庭作證。

陳非欣喜地将他的調查成果打電話告訴簡疏文。

陳非放下電話時，剛好有一個人來店裡打印東西。

陳非不經意間看了那人一眼，愣住了。

來打印東西的人是當年負責看守陳上嶼的獄警，陶可傑。陶可傑居然跟周萬宇住同一個小區。

當年就是陶可傑收了錢弘的五萬塊錢，把陳上嶼的心髒病藥換成假藥，才導緻陳上嶼在監獄裡心髒病發作去世。

陳非不自覺地握緊拳頭，眼睛發紅。

陳非認識陶可傑，但陶可傑已經不記得陳非了。

陶可傑看都沒看陳非一眼，他打印完，付了錢，就走了。陳非追了出去。

陶可傑走到11棟，進了電梯，摁下5樓，陳非也跟着陶可傑進電梯。

電梯裡，陶可傑低頭玩手機，沒有注意到陳非，陳非也低頭玩手機，假裝不看陶可傑。

這棟樓一層有四戶，陶可傑的家是離電梯最近的5-2，陶可傑下了電梯立即掏出鑰匙開門回家，而陳非假裝右轉，往離電梯最遠的5-4走。

陶可傑進了5-2，關上門。此時陳非又退了回來，死死地盯着那扇緊閉的門。

有兩個聲音在陳非腦海中打架：

“錢弘已經死了，陶可傑就不該死嗎？”

“不行，陳非，你不能再犯錯了！”

“反正已經殺過一個人了，橫豎都是死刑，再殺一個又何妨？”

陶可傑就不該死嗎、再殺一個又何妨……陳非一個激靈從發呆中回過神來，滿頭大汗。

陳非的心髒“咚咚咚”打鼓似的在響，他逃似的進了電梯，下了樓，離開這裡。離開之前，陳非把陶可傑的住址記住了：萬福小區11棟5-2。

回到疏文律師事務所時，陳非臉色蒼白，他神情恍惚，甚至有點走不穩。

簡疏文見陳非回來了，高興地對他說：“太好了！我已經向法院申請将張尉列為證人，咱們能赢！”

正當簡疏文興奮地将兩隻手搭在陳非肩膀上時，卻突然發現陳非臉色蒼白。

“陳非，你身體不舒服嗎？”簡疏文擔心地問。

小棉襖江笙立即去接了杯熱水給陳非，陳非接過江笙的熱水，道了聲謝。

“我沒事，有點餓了，低血糖。”陳非對簡疏文說，“簡律，馮盈這個案子結束後，我可不可以跟你請幾天假？想休息休息。”

“當然可以了。”簡疏文毫不猶豫地答應。

這兩天，簡疏文發現陳非格外認真地在向江笙傳授自己的經驗，江笙也很努力地在學習。簡疏文有些驚訝，畢竟江笙剛來的時候陳非很抗拒。

簡疏文問陳非：“怎麼突然決定當個好老師了？”

“多教教他，以後我要是不在，還有他可以幫你。”陳非說。

簡疏文笑道：“你不是就請幾天假嗎？怎麼說得好像要離職一樣……不會真有人想挖你吧？是誰？他們出什麼價？我出更高！”

“沒有的事。”陳非否認道，“忙案子吧，複庭時間快到了。這次讓江笙跟着你上庭，我坐旁聽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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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庭時間到了。

法院，周千宇馮盈合同糾紛案複庭現場，原告周千宇，被告馮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