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鋪老闆問簡疏文要不要買肉,要買的話便宜點。簡疏文笑着搖搖頭,說他不買。
簡疏文就站在招牌下等着,等的時候他注意觀察四周。
陸安農貿市場并不是個封閉的、隻有大門才能進出的農貿市場,它四面八方都可進出,四通八達,四周都是錯落的居民樓,地形複雜,極易逃跑和躲藏。
等了一會後,一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手裡提着黑色行李袋的男人朝簡疏文走來。
簡疏文注意到了他,這個男人手中的黑色行李袋裡大概就是鈔票了。
男人走到簡疏文面前,一句話沒說,示意簡疏文交出合同,簡疏文把公文包給他,而他也把黑色行李袋遞給簡疏文。
簡疏文一提行李袋,卻發現行李袋非常輕,如果裡面是鈔票,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所以裡面什麼也沒有。
就在簡疏文接過行李袋的一瞬間,那人突然掏出一把刀,迅速朝簡疏文腹部捅去!
周圍的便衣警察立即行動,紛紛朝簡疏文奔來,而搶在他們之前,一枚子彈穿過長空,從陸安農貿市場附近的一棟居民樓樓頂射出,射入對簡疏文動手的那個男人的後背!
那人悶哼一聲,吐血了。血從那人口罩後面溢出,越溢越多,越溢越多。接着,他倒下了,手裡的刀最終也沒有碰到簡疏文。簡疏文毫發無損。
簡疏文愣了很久,在這段時間裡,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靈魂好像短暫地離開了軀殼,然後又回來。
簡疏文頭暈目眩。
撥打120後,警察檢查那個男人的創口,發現是子彈,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指着某棟居民樓的樓頂,大聲喊道:“是那裡!是從那裡打出的子彈!”
警察紛紛行動,前往居民樓,抓捕開槍者,可當他們趕到時,人早就不見了。
而此時,陳非已經轉移到了巷子裡,他戴上了帽子,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陳非心想殺人這事自己是越來越熟練了,過去或許心理上還有些波瀾,而這次是真的無比平靜。
簡疏文是坐警車回市公安局的。
警車開出陸安農貿市場時,簡疏文望向窗外,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死死盯住車窗外站在路邊的一個人。
這個人叫傾山,簡疏文認得他,他知道這是時桐的手下之一。
時桐叫敏重安排個兄弟監視簡疏文,敏重安排了傾山;傾山來到農貿市場,目睹了陳非開槍擊斃襲擊者,救下簡疏文的全過程。
但這些簡疏文都不知道啊,站在簡疏文的視角那就是,有人要殺他,另一個人開槍救了他,不知道是誰開的槍,但在附近看到了時桐的手下,那這……思來想去下令開槍的人不就是時桐嗎?
時桐果然沒有銷毀槍支,他的手下還有槍。簡疏文在心裡說。
簡疏文愈發認可自己的猜想。
可他是為了救我,是為了救我。簡疏文閉上眼睛。
簡疏文回到市局,市局刑警大隊隊長來見簡疏文。
“你應該能猜到開槍的是誰吧?他是為了救你。”大隊長兩手撐在桌面上,兩眼看着簡疏文。
大隊長緩緩俯下身子,質問簡疏文:“你不會還想包庇吧?你是個律師,學法的,96年,我們國家為什麼要通過《槍支管理法》,你應該比我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