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們市局正好需要聘請一名兼職法律顧問,你是個很好的人選。你成為我們的法律顧問後,你來市局就是為了工作,名正言順。”
“好,聽閻隊長的安排。”
簡疏文和閻隊長的對話通過竊聽器傳到了遙遠之外的金輝小區,此時簡疏文的家裡除了時桐在之外,還有敏重也在,時桐和敏重聽完了對話。
“簡疏文背叛了你,老闆。”敏重說。
時桐卻在發呆,他隐隐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像是正在被什麼尖銳物品紮刺。
時桐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覺,心髒一會兒痛一會兒酸,胸口很難受。他這是在……傷心嗎?
不管有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背叛這事本身就很傷人。
簡疏文背叛我?可他不是愛我嗎?既然說愛我,又為什麼要背叛我?時桐的胸口愈發難受。
時桐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藍玫瑰,耳朵裡響起當初簡疏文說他像藍玫瑰的話。原來哪怕說了那麼多情話,背叛也依然會發生。時桐印證了自己心中所想。
時桐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傷心,但他不肯承認自己在傷心,傷心是弱者的表現,時桐已經很多年沒有為誰傷心過了。
忽然,時桐眉頭一皺,攥緊胸口。
敏重忙問:“老闆,你怎麼了?”
“敏重。”時桐把手伸向敏重,敏重扶住他。時桐說:“我胸口疼。”
敏重扶着時桐的手,盯住時桐的臉看了許久,問:“老闆,你是在傷心嗎?”
“沒有。”時桐立即否決,“這世上有什麼事是值得我傷心的?”
“沒有就好,老闆。”敏重說,“咱們來到這裡,找個人玩玩,解解悶,那沒什麼;但如果上了心,就糟糕了。”
敏重身子往前傾,靠近時桐,他忽然對時桐換了稱呼,叫了一聲:“小少爺。”
時桐看了敏重一眼。
敏重身材高大,膚色偏黑,看着穩穩重重,是個十分靠得住的樣子。敏重來到時桐身邊時,坤應萊還沒死,坤應萊還在的時候大家對時桐的稱呼是“小少爺”,自從坤應萊死後,就沒人再叫時桐“小少爺”了,而是叫他“時老闆”。
敏重突然叫時桐“小少爺”,意思是他現在不是以下屬的身份勸時桐,而是憑借這麼多年的情分提醒時桐,誰該信,誰不該信。
“小少爺。”敏重扶着時桐的那隻手抓緊了些,他那低沉的嗓音鑽入時桐耳朵裡:“玩心收一收吧,該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