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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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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兇也很酷,嘴壞心不壞。——《一朵雨的碎碎念》】

次日,晨光熹微,鬧鈴響起的時候白酥雨翻身而起,她五點不到就醒了。昨晚空調壞了,僅靠着老式風扇那溫吞的速度是不夠的。她悶得渾身是汗,一早上沖了個澡又躺回床上,這一折騰就再也睡不着了。

白酥雨沒在家用早餐,匆匆奔向綠卷巷口的早餐攤上,打包上熱騰騰的豆漿,還有現炸酥脆的油條。

“雨雨今天胃口這麼好?”

“田奶奶,我給同學帶。”

“哦對了,你上新學校了。以後在你爸這兒念書就方便了,是哪個學校?”

“淮川一中。”她拎上豆漿油條,怕灑出來不敢走太快,行走間膝蓋結痂的疤痕處傳來拉扯感,她沒再降速。

田奶奶目送她離開,欣慰:“好學校好學校呐……”

白酥雨趕上了比往常早五分鐘班次的公交車。

再次回到教室,金榆已經趴在桌子上等她,大眼睛撲閃着,起身迎上來給了一個熱情的擁抱:“拿個校服幹嘛這麼積極,吃好早餐也不遲嘛。”

“校服好漂亮啊,設計也别出心裁,不知道穿上的效果是怎麼樣?”

不可置信地看了再看,金榆在她的額頭摸了摸:“沒發燒怎麼也說這樣的胡話,這不就是普通校服普通設計麼,開學後你會穿到吐。”

“不會,校服又不止一款。”白酥雨把校服放進抽屜裡,拆開豆漿的包裝袋。

窗外偶爾有人經過,牆上的鐘顯示的時間還早,天空蔚藍如洗,陽光帶着獨屬于清晨的和煦。豆漿入口剛溫,口感絕佳。

“不過學院風那款是還能看,就是穿的機會很少。”金榆舀了勺豆漿,“謝謝寶貝帶的愛心早餐。”

“還好講究哥今天來不了,要是看到我倆在桌上吃有味兒的東西,哪怕不用他的桌都會用眼神殺我千百次。”金榆暗暗在脖子前比了個姿勢。

白酥雨咽下炸得油香酥脆的小油條,後知後覺意識到金榆說的這個人就是雲祁。

“他怎麼啦?”

“生病了,被白徐行這個大嘴巴傳到群裡,全班都知道了。”金榆說了一半,看向對此事渾然不知的白酥雨,“哦對,你還沒進群呢。我拉你進去,記得改備注哦。”

屬于豆漿醇香微甜的味道在口腔漫延,她抿掉唇邊的豆漿,用不經意的語氣:“那他現在......”

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金榆咧開嘴大笑,拍得豆漿碗微微震動:“哈哈哈,白徐行這個傻缺上學沒帶書包,你說他是不是把腦子也落在家裡了。今天物理課沒有課本他等着被南孚哥口水噴死吧。”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他昨天還精神氣十足,怎麼今天就......

“沒什麼......就是我帶了冰鎮西瓜汁,你要不要喝?不過是昨天榨的了,如果不介意的話......”白酥雨摸到書包側邊袋子裡的玻璃杯,“分你一半。”

“小雨同學,感謝盛情邀請,我都不好意思了,你金姐我最是不拘一格,不像祝合禾那樣嬌氣,昨天榨的和今天榨的都一樣。”她擡手摸了摸還冒着冷氣的玻璃杯,“等會兒姐請你暢享小賣部。”

話音落下,一道黑壓壓的身影從後而來,語氣中帶着三分欠:“好啊金榆被我抓到了,你說誰壞話呢?”

“說你女神呢,怎麼,我有說錯嗎?你看她軍訓裝不裝暈就好了。”

白徐行抱起手臂,一副要和她好好掰扯的樣子:“是雲祁女神哦,氣不氣?人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好呀,嬌氣點又怎樣,雲祁喜歡,你又能怎麼樣?某人看不爽她怕不是因為上學期合唱隊領唱沒競争過人家在這兒說風流話吧。”

“根本不是!不是一路人不說一路話,我懶得和你吵。最後,你的cp是假的,我打包票,散會!”

氣氛凝滞,在白徐行滔滔不絕前金榆火速從抽屜裡掏出耳機帶上,沉浸式聽歌吃早餐。

豆漿泡軟的油條竟有些食不知味,白酥雨隻吃了一半。果然如金榆所說,雲祁沒有出現,左側的位子整天空蕩,一天下來上面堆了幾張卷子,物理課結束的時候,白酥雨伸手彈走了伫立在上面的蚊子。

唔,可惡的蚊子。

-

臨近放學下了一場雨,短暫又莫名其妙。淮川的天氣就是如此,時而晴朗悶熱時而下雨潮濕,說變就變。空氣裡有着雨後的潮濕,氣溫卻不減,這場雨似乎将地面的溫度全都釋放了出來。

從跨江大橋公交站下來,沿着第七街走了不到一公裡,白酥雨的後背已經悶出一層汗意。

看到寫着“玫瑰甜果”四個已有年頭的大字,她提着沒勁的四肢進店直奔着小冰箱而去,記憶中的位置已經替換了剝好的榴蓮肉和一大串青提。

她往下翻了翻,白桃酸奶不見了。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因為打開的時間過長冰箱發出三聲提示音後開始運作起來,飛撲而出的冷氣和濕熱的空氣相接,汗濕的身體受了涼打了個寒顫。

“雨雨回來啦!”突如其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拖鞋拖沓的聲音緊随而至。

是她的繼母,葉琴琴。

來人個子不高,圓臉蛋紮着丸子頭,任誰也看不出她快四十了,歲月并未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迹。隻是白酥雨還沒适應這段關系,她兀自垂眸,視線裡的書包吸引了她的注意。

察覺到她的目光,葉琴琴殷勤提起書包,笑道:“前幾天我家小侄子不懂事弄壞了你的書包,阿姨想着上學總不能老是背着個破書包,今天路過商場看到這個書包我一眼就覺得配你。”

新關系的磨合期撞上了少女的敏感期,某些個字眼不合時宜地戳痛了白酥雨,黑白分明的眼睛頓時瞪大了,那個弄壞她書包的小家夥趾高氣揚的樣子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情緒怪物占據了理性的陣地。

見少女不吱聲,葉琴琴試着繼續說:“如果你......你喜歡的話就上學背去吧。”

“冰箱裡的酸奶是你喝的吧。”少女黑黢黢的瞳仁裡沒有光,她用着變調的語氣問。

聽到這話葉琴琴的臉上燥熱不已,話變得吞吐:“天熱我就喝掉了,我...我不知道是你的,早知道我就......”

她的話被打斷,白酥雨的聲音漸漸淩厲:“那我告訴你,我不喜歡這個書包,我一點也不喜歡。”

“那...那我再買一個......”

“它不是破書包,是媽媽買給我的。你侄子弄壞了,你來補上,你們在這兒唱什麼戲呢?”白酥雨冷笑了聲,她也不喜歡這樣刻薄的自己,意識到不該被壞情緒影響,她擡腳就走。

擦身而過時葉琴琴拽住了她的胳膊,白酥雨極度排斥身體上的觸碰,出于本能甩手,身後一陣噼裡啪啦響起,再回頭看時地上落着幾個西瓜,瓜瓤和汁水濺了一地。

“你在幹什麼——”

白橋江的暴怒聲吓了她一跳,心懸到了嗓子眼,她變得惴惴不安。

白橋江恰巧将最後一幕收入眼底,怒不可遏地質問白酥雨,葉琴琴上前拉住了他。她的後腰在方才的碰撞中受力,現下酸痛擴散,不由痛呼出聲。

聞聲白橋江站到了她身邊,輕聲詢問情況。

書包的事牽扯到白橋江前妻,又是她侄子無禮在先,葉琴琴臉紅咋舌。不知怎地就說了酸奶的事:“怪我,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把孩子酸奶給喝了。”

“就一瓶酸奶?”白橋江怒從中來,擡手指着白酥雨,八月酷暑,她卻被接下來的話凍到手腳冰涼。

“你沒喝過是嗎?你就缺這麼一瓶酸奶?我缺你吃穿了?”

質問的分量漸重,狹小的空間裡一道無形的界限被劃開。讓白酥雨難過的是,白橋江第一時間站在了葉琴琴身前,女人和他手護住的位置在腹部。

那裡平平,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女生的第六感作祟,她眉心直跳,視線裡白橋江眼神中的警惕防備無處遁形。

那感覺…那感覺就像她是一個壞種。

這感覺并不陌生,父母離婚後她跟着母親陳舒芳過了兩年多,她的繼父在母親不在時也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白酥雨知道,這是不被認可的意思,她從沒融入過那個家庭。

像是孤舟泛江上,随波推遠。現下,她依然融入不了這裡。

情緒湧向眼眶,接收到酸澀的信号,白酥雨跑出狼藉的水果店。盛夏燥熱的風吹面,耳畔呼呼作響聲令她有片刻的恍惚。

直到耳邊的風停了,手機裡熟悉的聲音傳出,白酥雨眼眶中的濕潤得到了解脫,無聲滴落在地面。

“怎麼了囡囡,有什麼事要和媽媽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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