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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枝重新溜回府後隻見翁老先生走了,桌上還留着幾道題,這想必是今日晚上的要寫的作業了。
她實在是不想寫得緊,不知道鶴生他們學到這裡來了沒有?
不如讓鶴生教她寫?
姜婉枝想到這立即抓起那張紙折起來收好,轉身便要出府隻見澤蘭好跟在自己身後。
姜婉枝道:“澤蘭你不必跟着我,沒事的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去跟其他侍女姐姐們聊聊天!”
澤蘭臉色有些難看:“……可是小姐,其他貼身侍女都是跟着她們小姐出去的,我怎好讓你一個人出去?”
姜婉枝一個人習慣了,突然要帶上另一個人覺得有些奇怪,擡手撓撓頭茫然道:“貼身侍女是……這樣的嗎?”
澤蘭堅定地點點頭。
“那……澤蘭你會翻牆嗎?”
“翻牆?”澤蘭一瞬間有些無措,懵懵看着她,随後又搖搖頭:“……我不會,原來如今貼身侍女還要會翻牆嗎?”
“……”
姜婉枝有點汗流浃背了,可能隻有做她貼身侍女才要爬牆。
姜婉枝尴尬笑了笑:“不會也沒事啦,我們坐馬車去走正門。”
好歹今日去看淩鶴生還有個正當緣由,不然回來又要被小娘說道了。
姜婉枝帶澤蘭乘馬車到淩府,跟淩夫人打過招呼以後才過去淩鶴生那邊。
她還未走進卻突然聽見蕭施朗的哀嚎聲從房間裡傳出來。
“……啊啊啊!鶴生你說我父親他怎麼能這樣!!!”
淩鶴生還沒開口,隻聽見門外傳來一身敲門聲,緊接着是姜婉枝充滿活力的聲音。
“鶴生!我來看你喽!”
姜婉枝剛說完,澤蘭慌張提醒道:“小姐,說話聲音不能太大,不然外人會覺得聒噪的。”
“……是嗎?”
姜婉枝一愣,她很少會注意到這個問題。
沒等她仔細想,房門便被人拉開了。
姜婉枝擡眼看去,發現眼前的少年唇角下垂似是在生悶氣,眼眶有些發紅還沒緩過來,看見姜婉枝絲毫沒有要避諱的意思。
姜婉枝剛想說什麼,對方倏然注意到她旁邊還有一個侍女,蓦地猛然用力的把門一摔。
姜婉枝隻聽到門“砰”的一聲,緊接着是一道撲面而來的門風。
“……”
姜婉枝滿腹狐疑,還以為是蕭施朗不想讓自己看到他這副模樣。
不至于吧?
他們三人小時候哭她都見過 ,況且她和蕭施朗哭起來還抱着對方相互蹭過鼻涕。
門在被用力關上之後又彈開了,姜婉枝前腳剛踏進去隻聽見淩鶴生冷漠道:“蕭施朗!你要是将我的門摔壞了可得賠錢!”
姜婉枝順着淩鶴生的聲音看過去,隻見蕭施朗站在一旁,擡手撐在額頭上擋着臉,語氣愧疚道:“對不起枝枝,我不想讓旁人也看到我這副模樣,方才吓到你了吧……”
淩鶴生聽完他的話才注意到姜婉枝旁邊還站着一個侍女:“……這是?”
姜婉枝熱情的介紹起來:“這是我的貼身侍女澤蘭!”
澤蘭沒想到姜婉枝會這麼鄭重的介紹自己,怔愣一瞬随後行了一禮。
淩鶴生坐在一旁木凳上,輕嗯一聲,看神情并不是很感興趣,而是又看向姜婉枝:“……你是什麼醒來的?身體好些了嗎?”
姜婉枝認真解釋道:“我是昨夜醒的,身體早就沒事了,聽小娘說是鶴生救我起來的,世伯還罰了你們,鶴生的膝蓋還痛不痛?”
淩鶴生沉默一瞬:“……還好。”
姜婉枝松了一口氣:“那蕭蕭是怎麼了?”
蕭施朗緩了會兒,痛苦道:“父親讓我這次詩會勝過他們倆不然下月不許我出門,這怎能可能嘛!”
姜婉枝不由地聯想自己,緊張的咽了咽唾沫:“這要赢過确實挺為難的,幸好我不是男子,不然肯定也跑不掉。”
她又看向淩鶴生:“要不……鶴生詩會的時候讓讓蕭蕭?”
蕭施朗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淩鶴生微不可查的抿平唇角。
怎麼一來便是替蕭施朗說話?
聲音有些冷淡。
“為何是我讓不是淩玉讓?”
姜婉枝被問住了,腦中短路一瞬,又遲疑道:“那……我去問玉玉?”
“……”
淩鶴生盯着她沉默不語,随後又垂眸忍不住腹诽。
她若是再多提一句,他倒也不是不會同意……
姜婉枝以為他默認了,轉身便要離開,剛跨出前腳忽然停住,回頭看他。
淩鶴生見她沒走愣了愣,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低聲猶豫道:“其實……我……”
也不是不可以答應的……
姜婉枝回頭看他欲言又止半天,眨了眨眼語氣十分真誠。
“……鶴生,玉玉住哪邊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