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悠繼續說:“那以後我罩着你,我解決不了的事,我就帶你找我哥。”
興炳熠回頭看了一眼别扭地凹着造型的榮钰銘:“好,希望他們倆好好的。”
興炳熠的思緒飄遠。
在興炳熠眼裡,榮钰銘外表看似一張拒人于千裡之外的臉,對榮景悠也兇巴巴的,但他會盡自己所能讓那些欺負妹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包括過去欺負興亦之的那些人,即便不能把那些人送進監獄,榮钰銘也依舊用自己的方式還了回去,哪怕付出很多成本也在所不惜。
最重要的一點是——榮钰銘對興亦之的态度是不一樣的,是很特别的。
榮钰銘會讓别人産生一種難以靠近的神秘感和敬畏感,包括興炳熠在内。第一眼看榮钰銘就會覺得這人很傲氣,一定很難接觸。
但在興亦之面前,他的高傲盡然收起。
榮钰銘對姐姐的态度,以及對興家夫婦的尊敬,都讓興炳熠由衷地肯定這段感情。
興炳熠知道榮钰銘國慶帶興亦之回白樹村的事,他隻覺得榮钰銘能愛屋及烏到這種程度,難能可貴。
興炳熠自愧不如,即便他是外公外婆的親外孫,也不會為了把廢棄菜園子裡的水抽幹,去熬整個大夜。
甚至在這之後,榮钰銘還資助了白樹村的城鎮化建設,白樹村現在的道路都很平坦,排水系統也做得極好。
幫外公外婆分擔農活的人數不勝數,說跟榮钰銘一點關系都沒有,興炳熠不相信。他看到榮景悠就知道——榮钰銘一定很寵妹妹。
就跟自己一樣,被姐姐從小寵到大。
姐姐有任何好東西,無論是否自願,都一定會讓給他。包括所謂實現夢想的機會,哪怕他并不稀罕。
有個哥哥或姐姐,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他們會因為早出生哪怕一秒鐘的時間,去履行作為兄姐的責任。
但興炳熠卻不知道,對姐姐來說有他這樣的弟弟算悲哀還是幸福。
他覺得悲哀更多吧,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他受益,她卻隻能吃苦。
興炳熠隻希望,興亦之未來的每一天都能随心幸福,而不是因他的存在受盡委屈。
榮景悠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你放心吧,我哥看着吊兒郎當的,但認準了不會變的,他12歲就獨立了。自己一個人那麼多年,最孤獨的時候也沒說找他那些追求者玩感情什麼的,他能管得住自己。”
正說話的功夫,興亦之的卧室門終于打開,榮钰銘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直接沖到門口抱住睡眼惺忪的興亦之:“嗚呼!Surprise!”
“你不是在忙嗎?”興亦之隻愣了三秒便接受事實,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她說話還帶着未清醒的鼻音。
下一秒,她看到沙發上的榮景悠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聲音都帶着雀躍, “景悠!你怎麼來了!?”
榮钰銘瞬間被推開,懷裡的興亦之去跟沙發上的榮景悠摟抱一團。
瞧瞧那靈動快樂的雙眸,跟看到自己時完全不一樣。
榮钰銘站在一邊滿臉生無可戀,而榮景悠看着哥哥的表情笑得不可開交。
他挫敗地坐到興炳熠身邊打遊戲,邊打邊嘀咕:“無語,見我妹都比見我激動…”
興亦之看出榮钰銘有點生氣了,低聲跟榮景悠說了什麼,倆人又笑作一團。
這陣榮钰銘看似盯着屏幕上的遊戲人物,餘光卻在偷瞄着剛睡醒的小姑娘呢。
興亦之随意地在他身邊落座,親昵地摟他的胳膊:“怎麼不告訴我你們要來,是不是等很久?”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又不想我。”他不滿地嘟囔着,卻不是真的生氣。
隻是幾天不見,想跟她撒個嬌而已。
興亦之當然明白他,也不管身邊的弟弟妹妹在場,親昵地用臉蹭蹭他的肩膀:“好啦,我就是沒想到景悠來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榮景悠帶着鄙夷的目光,義正言辭地審判這對臭情侶:“秀恩愛,可恥的行為。”
“我同意。”興炳熠換上同樣鄙夷的目光。
榮钰銘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直接摁斷,滿臉的不屑。
似乎很少見到他這般不加掩飾的厭惡,興亦之坐直身子,想起之前那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女孩,搖了搖他的手臂:“誰啊,未婚妻嗎?”
聽到她語氣雀躍的打趣,榮钰銘輕輕敲她的頭:“還挺記仇,我偷偷告訴你。”說着,他直接捧着她的腦袋,生怕别人聽到似的在她耳邊低聲開口,“榮景悠她媽。”
興亦之被他弄得很癢,就聽到榮景悠指着他們義憤填膺:“興炳熠,你見過誰說悄悄話要抱着人家腦袋說的呀?我真受不了我哥了…”
興炳熠抽抽嘴角:“聞所未聞,第一次見。”
興亦之臉一紅,榮钰銘見不得女朋友露出一絲一毫窘迫的樣子,轉頭對他們倆嚴肅抗議:“去去去,兩隻小單身狗瞎起什麼哄?羨慕我就自己找對象去,我們倆又沒抱在一起啃被你們抓包,已經很有公德心了好嗎?”
榮钰銘據理力争,話倒有幾分道理。
榮景悠和興炳熠二人自知理虧,閃到一邊繼續打遊戲,嘴上吐槽卻一刻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