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劉主任,光您信我有什麼用,我們班主任正懷疑我呢!”蘇酥故意瞥了一眼許宏華,“許老師讓我必須證明那個被扔掉的作業本就是我的,我沒辦法證明,可不得叫警察來核驗一下指紋?”
“我是他領導,領導的話難道不比他有用?”
蘇酥沒說話,隻是低頭沉默地看自己白皙粉嫩的指甲。
“他呀,剛剛就是開玩笑,許老師怎麼可能不相信你?”劉均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轉向許宏華,聲音嚴肅迫人,眼神也銳利了許多,“許老師,你說是吧?”
領導都發話了,這種情況下,許宏華再不甘、再生氣又能說什麼呢,更何況劉均眼裡的神情分明是威脅,他還沒被憤怒沖昏頭腦,再拎不清也知道不能和領導對着幹,丢掉工作就得不償失了。
何況他也挺怵那死丫頭嘴裡說的什麼指紋核驗技術的,聽起來就挺高大上。警察來了之後勢必會引起全校人的關注,要是在警察核驗之後再承認蘇酥是無辜的,那個時候他就很難下台了。
他不情不願地瞪了蘇酥一眼,然後道:“當然是開玩笑,我早就知道了是薛晴晴偷扔了蘇酥的作業本,沒想到有些人連玩笑都開不起……”
到這個時候還嘴硬死要面子,明明知道在場的另外兩人都不會信,純純惡心人。劉均都不想理他。幸好蘇酥聽了并沒有什麼反應。
他再次和藹地拍拍蘇酥的肩膀:“好了,蘇同學你看,事情其實已經解決了,你也可以回教室安心上晚自習了。”
蘇酥這次沒有再争辯,隻是點點頭,鞠了躬說了聲“謝謝劉主任”就走了。這讓他心底多少松了口氣。
現在,辦公室裡唯有許宏華和他面面相觑。
許宏華:“那,劉主任,我也先走了?我不在教室,那群皮猴子還不知道要鬧翻成什麼樣子呢!我得去管管!”
“等等,你留下。”一改和蘇酥說話時的可親态度,劉均的表情冷冷的,“許老師,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
……
*
蘇酥回到教室後,教室裡果然亂糟糟一片。
睡覺的睡覺,偷吃東西的偷吃東西,說悄悄話的也大有人在,唯有班長一個人在講台上無奈地維持秩序,嘴裡還不停地喊着“不要再說話了,認真複習”,隻不過沒幾個人聽他的。
倒是蘇酥走進教室的時候,教室裡都不約而同地靜了一瞬,她能察覺到很多人都在偷偷觀察她,但她并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隻是平靜地走向自己在教室角落的座位。
經過薛晴晴身邊時,她似乎按捺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臂,語速要比往常快很多,聲音也比平時響亮,像是故意想讓别人聽見:“蘇酥,沒寫作業承認就好啦,我們學校根本就沒監控,幹嘛非要和許老師去找年級主任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學期初你就表現得不太喜歡我的樣子,還冤枉我偷了你的作業,但是,你在我心裡還依舊是最好的朋友,要不你求求許老師吧,讓他不要讓你退學……”
蘇酥有些好笑地看着薛晴晴蓄着淚花的眼睛,真的好一出颠倒黑白的大戲。看似委屈求全實則步步占據先機,好賴話全被她給說盡了。
不過,獨角戲可沒意思。
她慢慢地從薛晴晴懷中抽出手臂,嘴角露出一抹笑:“誰說我要退學了?劉主任和許老師都已經看過監控,也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我隻怕要退學的恐怕另有其人。”
蘇酥這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才安靜下來的教室頓時又嗡嗡響個不停。薛晴晴眼睛驚恐地睜大,眼眶裡的淚花如豆子般滾滾落下,這下看起來倒是比剛才做戲真實多了。
蘇酥才不會心軟。要不是她剛剛靈機一動用指紋核驗技術詐了一下劉均和許宏華,事情還不會那麼快解決。
指紋核驗技術确實存在,但目前隻用于刑事案件,要是想在民事案件上應用并且全國普及那就還得等到十年以後了,而且也隻限于大數目的失竊,像初中作業本丢失這種警察是不會管的。
但如果方才自己編的謊話被許宏華識破的話,現在收拾東西準備退學回家的人就是她了。
“不,你騙人!我根本就沒幹過這些事!蘇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要故意撒謊污蔑我?”薛晴晴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