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同事差點沒拿穩鼠标。

開什麼玩笑，那麼老練的文筆，那麼穩健的文風竟然是屬于一個未成年人的？這得是天降紫微星吧！

“你會不會搞錯了？”一想到自己看着比自己小十歲的妹妹寫的小說，還看得津津有味的，同事就莫名覺得尴尬。

“十四歲就寫那麼好，那我虛長她十歲又算什麼？”

芊芊結毫不猶豫：“算你比她虛長十歲。”

同事：……

見同事露出一臉無語的表情，芊芊結也不再開玩笑，而是正色道：“沒有搞錯，我已經跟她确認過了，在《朝花》上寫文的酥脆小餅幹就是她。”

“從去年暑假開始，她陸續在《朝花》上刊登了十幾本中短篇小說。”說到這芊芊結忍不住豔羨地歎了口氣。

這麼小的年紀卻又有如此之筆力天賦，老天爺到底給她關了哪雙窗啊！

未成年簽約并非沒有先例，隻不過會比正常簽約麻煩稍許罷了。蘇酥一直到兩天後才成功弄完所有手續，成為了一名真正意義上的綠江簽約作者。

等成功在作者專欄挂上小黃V後，蘇酥把這幾天存的稿也一并發了出去。

*

家裡的雞蛋又快吃完了，蘇酥便又去了隔壁王叔叔家，想再向他買一些雞蛋。

沒想到也就幾個星期沒見，王叔叔竟然陡然瘦了那麼多，原本白皙豐潤的臉頰如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眼底也是一片青黑，似乎是沒睡好的樣子。

蘇酥吓了一跳，立刻關心地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王聞本來不想說，怕白白惹得小孩子擔心，但蘇酥追問得緊，便松口吐了實話。

“其實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最近雞瘟嚴重，養雞場裡又陸續死了一批雞，可以說是損失慘重。”說話時雙手按着太陽穴，愁眉不展。

“雞瘟？”蘇酥也蹙起眉思考，她記得05年左右禽流感好像确實比較嚴重來着。

“王叔叔你要不要試試在雞舍裡撒點石灰？我之前在一本書裡看到過這個偏方，古時候人們遇到雞瘟都是這麼做的，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呢。”

“哎，沒用。”王聞重重歎了口氣，“什麼偏方都試過了，我還給瘟雞雞翅膀下面放過血，該死的還是死了。”

“我呀，現在就希望這雞瘟快點好起來。回回一死死一批，到現在為止我都已經虧了幾千塊了，再繼續死下去恐怕這養雞場都開不起來了……”

說着，剛好王聞的老婆手裡提着什麼匆匆地從旁邊經過。

“看，又死了三隻。”王聞無奈地指了指她手裡的死雞，自嘲地笑了笑，臉上一片凄風苦雨。

蘇酥有些同情地望着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目光無意間掃過那些垂頭耷腦失去生氣的雞，忽然嚴肅了起來。

三隻死去的雞，雞冠的顔色都發黑。

“王叔叔，能跟我說說您家最近死掉的雞死前都有什麼明顯症狀嗎？”

王聞苦惱之餘也發現蘇酥的表情有些不太對，老實答道：“死之前不下蛋或者下軟殼蛋，而且體溫比以往都會高……怎麼忽然問這個，是發現什麼了嗎？”

蘇酥有些遲疑，因為她其實也不太确定對不對，但還是把猜想說了出來：“我懷疑您家這些雞并不是得了雞瘟，而是中了毒。”

王聞按壓太陽穴的手放了下來，大吃了一驚：“中毒？怎麼會？這些雞死前确實都是得了雞瘟的症狀啊。”

蘇酥謹慎道：“我也就是猜想，我看這些死掉的雞雞冠都有些發黑，不太像得了雞瘟，反倒是像是中了毒死掉的。”

“您再想想，這些雞在死前還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王聞并不是聽不進去别人話的人，聞言就開始回憶，他老婆在旁邊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忽然插了一嘴：“興奮。這些病雞在死前好像都特别興奮，經常不停地轉圈。”

這就對上了。蘇酥不由得繃起臉，神色一片肅穆。

不知道王叔叔上輩子養雞場倒閉的事情和這有沒有關聯，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輩子王叔叔一家都對她很好，她也不願意看到上輩子的悲劇重現。

她輕聲道：“雞冠發黑再加上死前興奮轉圈的行為，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中毒了。”

“您最近還是小心一點，檢查看看雞飼料和雞舍環境是不是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