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眼前的人是他的學長,或者是某一位任課老師。那麼認識唐訴,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即便是學弟們說認識唐訴,唐訴也不會驚訝。
畢竟自己的照片就放在榮譽校友的冊子和優秀畢業生的照片牆上。
可看對方的年紀和打扮,分明都不像,那就可能……
“周教授?”唐訴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沒想到對面的男人含笑點頭,果真是周禹年。
“啊…我,那個…”唐訴并不擅長于招待寒暄,一時不免覺得尴尬。
心裡面急切想要找句得體的話來,可遲遲不知道應該同周禹年引入什麼話題。
周禹年的淺茶色眼睛有些像是細碎的陽光照耀在茶水之中,有幾分溫柔寵溺。
也像是安慰唐訴的無措緊張,周禹年看了看人群:“走吧,先進去。我和你哥還算熟識,認得你也是在他口裡聽到的。小少爺怎麼這樣拘謹?”
“不是拘謹…隻是我可能天生不太會說話吧。”唐訴看起來頗為從容,但可能性子底色是安靜,面對周禹年的時候不大放得開。
周禹年沒有接這個話茬,反倒令唐訴輕松一些。
唐訴跟着周禹年向前走,随着微微風,蕩過來的檀木香令他總是有些不知是自己還是對方的錯覺。
唐訴喜歡這種香,是因為當初心理亂的很,見到唐玉文就不免覺得全身疼痛。
父母也沒有辦法,就隻好讓他多走走。
等到走到佛廟,禅寺,天青落雨才顯得适配很多,也讓他安心從容多了。
與其說是無情無欲,倒不說這讓唐訴覺得安全。
所以,男人挺拔的身材走在前面,寬闊的肩膀抵擋住人群,瞬間令唐訴安心。
也正是這樣的安穩,撫平了唐訴的拘謹與尴尬。
想起來自己不是一個人,唐訴扭頭向人群看了一眼,原以為溫序寒會衆星捧月,無暇顧及其他。
可他偏偏就同溫序寒對上了視線。
隔着人群,溫序寒仍舊可以看清唐訴跟在周禹年的身後。
重重人海,像是不可翻越的高山,莫名令溫序寒的心情變得沉重。
唐訴與周禹年就像是一個世界的人,遠遠看過去都高高在上。
溫序寒扯出抹笑意,小少爺就是有優待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