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這邊發生了什麼,怎麼都圍着這位……服務員呢?”範瞞拄着拐杖往宴九身邊走來,他挑的位置極對,一下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其實這個角落在範瞞出現之前已經引起了注意。
淩聲、淩子悅站一邊,賀初和陳隽站一塊,隻有宴九站在蛋糕旁形單影隻,但偏偏他們兩撥人交流的主題中心就是他。
不過現在,範瞞成了靶子,他和宴會裡的體面人格格不入。
他就是流氓,隻是蹭了亞當的光,送個禮,偏偏在場的體面人得給他個薄面。
賀氏夫婦并非不知道賀初這邊的事,但他們覺得小事情年輕人能處理好就沒插手,沒想到竟然被範瞞注意了。
要知道範瞞可不是體面人。
“隻是小輩之間的事情罷了,”賀父露出笑容,轉移話題“賀初你馬上要切蛋糕了。”
賀初被叫走。
淩聲和淩子悅也不敢再和宴九多說什麼,因為他們已經看見淩父淩母注意到他們了,果然淩父出面,領走了淩聲和淩子悅。
至此,角落隻留下宴九。
淩母倒是沒走,她面若寒霜看着宴九,嘴巴抿成一條嚴肅的直線,如果不是這裡有外人,她肯定會指責王九一番,一如先前王九因不懂禮節而鬧出笑話時那樣。
她忍不住想,為什麼總是王九呢?自從他來了,似乎丢臉的事情接踵而至,沒有一天安生好日子。
并不意外角落被清場了。
範瞞嘴角一勾,扯到傷口了,他倒吸一口冷氣:“嘶。”
宴九當作沒聽見。
他俯身湊到宴九耳邊:“40萬,一筆勾銷。”
無人知道範瞞究竟跟宴九說了什麼。
但今夜,無人再敢湊近宴九身邊,他順利結束兼職領到了三百元費用。
·
轉眼,十五天充實有趣的年假一晃而過。
宴九的身體、心理均得到很好的放松,最後一天晚上他提前回到無限遊戲裡。
發牌員統一由系統安排,分别居住在獨棟三層高的小洋樓裡,宴九住在九号小洋樓,一回到家蝶仔就恢複成小圓點的軟萌模樣,打開全屋打掃系統,井然有序安排機器人打掃半月沒住的屋子。
小洋樓自帶三百平的小花園,宴九種了好幾株不知名的花朵,都是從上個遊戲裡帶回來的,蝶仔沒忘記這些嬌嫩的花朵,親自檢查自動澆水裝置,确認無誤才安心。
宴九回到三樓卧房,找到屬于發牌員的身份牌,将它插入打卡機中,主腦自動識别發牌員身份。
【無限遊戲發牌員集結完畢,現在為發牌員抽取工作。】
九棟小洋房坐北朝南,宴九在最左邊,他一把拉開遮光窗簾,将窗外景色盡收眼底。
南邊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偶爾有一群羊咩咩經過,它們時常會逗留吃草,好像遊戲設定好的固定路線小動物。
這片空間永遠甯靜安詳,沒有狂風暴雨,也沒有自然災害。
往上望去,可以看見懸挂在天空的熒幕,熒幕沒打開時與周圍融為一體,打開後就是一個巨大的投影屏幕。
現在屏幕被系統打開了,上面從上到下整齊排列了九個名字。
No.1 K 抽取中...
No.2 耳蝶 抽取中...
No.3 小鹿杉 抽取中...
No.4 慕斯 抽取中...
No.5 巴塞洛缪 抽取中...
No.6 觀世 抽取中...
...
No.9 宴九 抽取中...
抽取副本時主腦設定配上激動人心的特效音樂,以為這樣就能讓發牌員緊張期待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實際上宴九早就躺在床上,戴上發熱眼罩閉目養神了。
畢竟按照他往常的工作經驗來看,抽取到的概率并不大,甚至說微乎其微,要知道在無限遊戲裡出現發牌員的概率為萬分之一,而能抽中唯一擁有生牌的自己,概率更是低得吓人。
他去年365天,僅僅進入過一次遊戲,而且從頭到尾玩家都沒觸發抽卡機制,他就像個普通的npc,好生無趣。
哎,要不是概率那麼低,他怎麼會評分一直不高嘛。
宴九無聊地努努嘴巴,他想繼續用王九的身份搬磚,可是發牌員抽取任務是工作需要,在這種時候必須身處無限遊戲中不得缺席,他翻了一個身,耳邊滴滴答答的音樂趨近尾聲。
【各位發牌員們,久等了,工作已抽取完畢,請各位查看!】
【無限遊戲再次發放遊戲守則!】
【守則1:僅有觸發規則的玩家才能抽卡】
【守則2:不可向玩家提供超過角色能力外的正向幫助】
【守則3:發牌員之間不可互相攻擊】
【守則4:僅有No.9發牌員擁有生牌】
前三條守則被系統毫無感情朗讀三遍,第四條守則為獨立守則,不同的發牌員看見和聽見的内容不同。
宴九依舊不予理會,安心躺在床上,直到蝶仔激動大喊——[主人!中了!抽中了!]
掀起眼罩的一個角,露出一隻眼睛,宴九終于看向大屏幕,赫然發現自己真的入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