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當衆人面排洩的男生又再次說:“建議你們不要靠近她。”
江純不接受建議。
一直到女孩身邊,踩到濕黏的物體,他才知道,兩名男生真的是‘善意的提醒’,因為不想在坑裡當衆排洩,女孩一直忍着,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忍不住了。
但江純仿佛沒嗅覺,靠近女生柔聲安慰:“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他聲音柔和,配上黝黑的皮膚,确實很有安全感。
劉免義對眼前的江純确認再三,沒忍住驚歎:“江純,你不愧是我們之中唯一有女朋友的人,果然是溫柔體貼的好男人。”
劉免義一直認為江純和彩豔肯定是男女朋友關系,所以才會說這句話,但在昏暗的靜心室裡,劉免義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江純瞪了一眼。
小插曲并沒讓江純回心轉意,他堅定地守在女孩身邊。
靜心室不見天日,不知過了多久,幾人聽見隔壁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正不明所以時,靜心室的門被打開,亮光照射進來,長時間沒見到明亮光芒的幾人下意識伸手擋住光線。
老師們換上了一身緊身黑色服裝,看起來不像教書育人的教師,倒像是冷酷的打手。
“你、你還有你,出來。”他們用棍子指了三下,剛好把除劉免義和江純之外的三人都叫了出去。
兩名男生從善如流從坑旁走到門邊。
劉免義忽然問:“你們有人是周琦嗎?”
男生回答:“不是哦。”
老師生氣地用鐵棍重重敲打鐵門:“禁止交頭接耳!”
許是看女生一直沒動,老師走進去就要上手拖拽,江純條件反射想拉住女生,卻被鐵棍敲打在手腕,頓時手腕腫脹如饅頭,劉免義不敢和老師硬碰硬,一言不發,直到老師離開靜心室恢複寂靜才不解地問江純:“你好像見到那女生開始就不對勁。”
“是嗎?”江純聳聳肩,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我看見她就想到了彩豔。”
劉免義:“可是她和彩豔并不像。”
江純沒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待得劉免義下腹墜痛,他想看看江純在做什麼,有沒看自己,可太暗沒找到他的眼睛,劉免義煩躁地跺腳走了幾步。
江純:“劉免義。”
“啊?”劉免義下意識回道。
江純:“憋着。”
實在是有點難受,劉免義視線幾次看向中間散發着氣味的坑,他在思考要不要不管不顧就這麼解決人生大事。
可每次,就能感覺江純刀子般眼神。
幸好,在他快爆炸的時候鐵門再次被打開,這次是來帶他們走的。
穿着黑色制服地老師,帶他們從靜心室離開,路過懲戒室的厚重鐵門,透過門上正正方方的玻璃,看見裡面有同樣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揮動皮鞭或鐵棍打在比自己瘦弱的學生身上。
即便有着厚重鐵門的阻隔,依然能聽見裡面慘絕人寰的求饒聲。
這根本不像學校!
劉免義心有餘悸跟在江純半臂之後,他在此刻忽然意識到,為什麼彩豔那麼高危的玩家會天天躲在江純身後,說實話黑皮大高個确實安全感滿滿。
過了懲戒室後便到了治療室,前兩間治療室裡都是一個中年男人對着學生,嘴巴一張一合說着話,因為學生背對着門,兩人看不清學生都是怎樣的表情,但氣氛比起懲戒室來得和平許多。
懸着的心總算落下,劉免義暗暗松一口氣。
負責劉免義和江純的則是一名女性心理老師。
老師穿着灰色的職業裝,先把劉免義叫了進去,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好些時候,劉免義出來時明顯心情都低落了些,這不禁令人懷疑,真的是治療室嗎?怎麼還起了反效果?
沒過多久,老師又出來了,這回她笑眯眯領着江純進去。
“你好,小江同學,你可以稱呼我為李老師,是負責治療學生偏差行為的心理老師。”
江純适時露出一個标準笑容,好像很乖巧。
李老師很滿意江純的表現,将桌面上的心理測試卷推過去:“你可以嘗試選擇出内心真實感受。”
江純聽話起筆。
五分鐘後,李老師看着測試卷皺了皺眉:“你的童年有過不小的創傷,直到現在都影響着你,不過這不是你的問題,這是因為原生家庭導緻的縱向影響,所以你現在的行為有一些偏差,老師覺得這是可以矯正的,隻是……”
她語氣頓了頓,用食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不是很确定地問:“為什麼你的測試結果顯示,你是一名溫柔卻偏執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