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欸?——先祖的遺願!??”
三個一年級齊聲道。
雪鳥肯定:“沒錯。”
手握劇本的伏黑惠看着被三個同伴圍在中間的某人豎着一根手指科普(拐騙)着,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真面目唬得三隻一愣一愣的。他努力讓自己難以言喻的表情變回原來的撲克臉,不被動戳出這“先祖的遺願”。
雪鳥:“你們看過《鬼滅之刃》嗎?”
點點頭。
虎杖悠仁:“追完了!在等更新!”好看,愛看。
吉野順平:“看了一半還在追...”雖然喜歡獵奇電影,但他很羨慕裡面的友情。
釘崎野薔薇:“大屏幕上撇過幾眼,好奇去看了。”城裡人追的番,還不錯。
“那說是一部番劇,實際上是一部真人真事的紀錄片。”
“《鬼滅之刃》正是鬼殺隊當初的當主,現在的産屋敷家為了紀念那些人們才創作出來的作品。隻是為了不再形成新的咒靈,所以才特意用動畫的形式被制作出來,就像咒術界向普通人隐瞞咒靈的存在一樣。”
雪鳥用最平靜的語氣向他們講述了百年前殘酷又熠熠生輝的過往。
“食人鬼,在百年前的大正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它們在高專裡有相應的記錄——同樣也有一個鬼殺隊,為了殺死惡鬼付出了一代又一代努力。”
“《鬼滅之刃》正記錄了最後一代鬼殺隊的故事。”
“什(麼)——?!”
他們被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除去看番時被他們或氣憤幾下、或忽略而過的死傷如今同特級咒靈的襲擊一樣把他們熱枕的心刺得冰冷。
“食人鬼是真的...那裡面的死亡和犧牲...也是真的?”吉野順平喃喃。
“那、那當時的咒術師呢?!他們不幫忙嗎?”雖然入學的時間還短,但完全代入了咒術師身份的虎杖悠仁已經顧不上什麼遺願了,他眼巴巴地問雪鳥。
“因為不值得。”
漸變發的少年如同一位寬厚的長輩,溫聲解說。
“咒術師的數量本就少,處理整個島國的咒靈都來不及。而惡鬼的數量說不上少也說不上多,一個個都隐蔽在人群之中,比咒靈聰明了不知多少,很難被找出來。除了先天喜好殺戮的,多是為了吃和增強實力而食人,造成的損傷可比咒靈來得小多了。”
“再加上鬼雖然和咒靈一樣具有隻能被一種能量殺死的特點——咒術師遇上鬼之後隻能用體術和式術拖到太陽升起——但陽光可比咒術師常見得多,最後還有鬼殺隊兜底。”
“這樣一來鬼的危險性就成了咒靈之下的次等,有能力的咒術師也能殺,但與其殺鬼還不如多殺幾個咒靈。”
他好像安慰小老虎似的彎了彎嘴角。
“不值得。”
“怎麼這樣......”虎杖悠仁很失落。
十四、五歲的少年人,世界還很黑白分明。成為咒術師,遵從爺爺的遺願,和高專的夥伴們一起幫助他人祓禊咒靈,一切都宛如熱血少年漫的劇情,那些破壞少年少女美好青春的暗穢污垢都被可靠的大人們努力擋下。
盡管雪鳥說得已經很委婉,但小老虎還是一點濾鏡破碎的感覺。
“沒關系的,悠仁。”
雪鳥笑着擡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就算形式不同,就算被認為是被人所創造的虛假的存在,也仍舊有像我們這樣知情的人,也仍舊有更多人以另一種方式去銘記他們的存在與犧牲。”
“更何況——”他頓了一下,好似無奈的歎息,又好似釋然的一笑,“在此之後世間再無食人的惡鬼,也再無人因為鬼而失去他們所愛的一切——”
“那便是值得的。”
曾經的鬼殺隊劍士如是說。
——而他,也絕不容許有人破壞同伴拼勁一切所鑄就的這個人間。
雪鳥所不知道的是,這樣說着的他在旁人的視角就如同他那段殘酷但又充斥着人性輝光的過往一樣熠熠生輝。
——無論是在不知情的三人,或是在通曉一切的人眼中。
伏黑惠看着雪鳥,他知道在這裡緩緩叙述的并不是故事的旁觀者,而是親身經曆過那個時代,參與過人與鬼互相圍剿的鬼殺隊劍士。即便不止一次聽過雪鳥講述那個時代的故事,但像這樣刨析曾經的一切,像這樣肯定曾經的一切,還是第一次。
他再一次肯定,喜歡上這個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想——我喜歡的人是雪鳥,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這和先祖的遺願有什麼關系?”深吸一口氣緩過來,看起來比同期們更冷靜的釘崎野薔薇問。
少女琥珀色的圓瞳犀利地凝視着雪鳥,那是屬于咒術師釘崎野薔薇的眼神。
“簡單來說,有些時候,先祖重要的記憶會通過血脈遺傳給他的後代。”雪鳥毫不猶豫地推鍋給自己的二創,“最後一代鬼殺隊的隊員七花白鳥就是我的祖先,剛剛那個幻境就是他的記憶塑造的。”
沒錯!都是[七花白鳥]的鍋!所以漫展上那些R-18的本子主角也都是[七花白鳥],而不是他七花雪鳥!!
“好不科學!”虎杖悠仁吐槽。
“但咒術和咒靈也不是很科學的樣子。”吉野順平吐槽加一。
“簡而言之,這個世界就不科學吧?”釘崎野薔薇總結。
原本沉重的氣氛緩和了過來。
伏黑惠歎了一口氣,加入了話題。
“有研究表明咒術其實和人的大腦有關,其實還是科學的。”
雪鳥以自己過往的經曆結合現代汲取的知識再次歸納道:“科學的盡頭是神學,而神學的盡頭是科學,這樣吧。”
“那是什麼,糊弄學嗎?”
“搞得懂就是科學,搞不懂就是神學?”
“正解。”
“哈哈哈哈......”
雖然仍處于咒靈的領域之中,但會合完畢的咒術師們整裝待發地向下一個未知的幻境前進。
與此同時——
兩個合在一起的泡泡,消失了。
“不妙,不太妙...”它有點神經質地自言自語,焦慮地安慰着自己,“沒關系的,我還有那麼多泡泡,那麼多!幾千個泡泡!他們解決不了的!”
它趕忙把所有泡泡用咒力聚集了起來,力圖讓雪鳥一行人繞死在這個龐大的“蟻穴”裡。
做完這一切後它又平靜了下來,隻是那雙和泡泡一樣虛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雪鳥一行人。
“什麼解決不了?”乍然出現的低沉嗓音如同鬼屋中跳出來吓你一跳的工作人員。
但對于咒靈來說,突然出現在背後的白發藍眼的男人可比那個要刺激多了,這可是流傳在咒靈們之間的最惡詛咒啊!
于是——
“噫呀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