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件事忘寫了。

我們兩個在家閑得沒事，語兒提出來想跟我學我們的文化。她的故鄉是《遮天》那個世界，但實際上她自己也沒有在這個世界裡待過多久。一直在神域，沒有和外界的接觸，她到現在也不是很理解我們說的意象雲雲。

昨天傍晚，吃完飯，她在餐桌邊上問我。

“這東西……我是看了十幾年雜七雜八的書才勉強算是弄明白，你要速成的話……應該不太可能。”

“你就不能灌給我嘛。”

也是。我擡手按在她的額頭上，思考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意境這種東西……裡面有我的感情和思想在。直接灌給你的話……可能會影響到你的人格，甚至可能讓你變成我。算了……”

“我是神，哪有那麼容易就被弄壞了。”

“我也是啊。”

“唔……”她看起來不太開心。“那你教我嘛。”

“教……”我陷入沉思，“這東西……也沒啥可教的，道可道非常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嘛。你得看書。”

“唔。”

我揮揮手，桌上瞬間多出來一大堆書。

“<唐詩三百首>，全解版，從這個開始看——你看得懂文言文對吧。然後是……這四本（四大名著），<紅樓夢>……你暫時不急着看，雖然内容很豐富但是它主要講的是當時那個時代的問題，沒有什麼特别……深入民間的意象之類的（像是什麼孫悟空啊，諸葛亮啊，武松之類）。還有就是……你要覺得無聊就看<封神演義>，這個跟我們……算是比較接近吧，玄幻修仙之類的祖宗了算是，洪荒的原本就是這個。還有一些比較有名的人，都是自帶意象的，你有空可以研究研究（指指林語堂的<蘇東坡傳>）。還有就是各種典籍，<詩經>，<論語>，<道德經>，<莊子>，不過這些我也沒看過就是了。除此之外就是……要不你聽點忘川風華錄，跟着那個了解人物其實我覺得效果更好。再有就是一些中國風的歌。”

她看着桌上堆成山的各種書——裡面還夾雜着其他的一些名著——陷入了沉思。

“你真的不能灌給我嘛……”

“别吧。這個真得靠積累，不像理科的那些東西不帶感情，直接灌了就能用。”

“嗚……”

不過她這兩天還是很認真地在看書。看什麼呢……

“<隋唐演義>。”早上她把封面展示給我看。

“……這本……你别看這個，看這個不如去看<聊齋>。”我有點無語，“<隋唐演義>吧……你說它是名著它也是名著，但是……它就跟不存在一樣。它有名是因為它講的是隋唐那段時間的事，還有李世民，不過像什麼王世充窦建德這群人其實存在感也不高就是了。”

“你看過？”

“少兒版。”

“噫，你還看少兒版。”

“我小學一年級看的。”

“我沒有小學一年級。”她盯着我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