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子力量大的驚人，瞬間暴漲，人高馬大的大牛被掀翻在地，一瘸一拐地大步往前跑。

大牛爬起來，把脫臼的手腕歸正，臉色鐵青，“難度升級後npc能力跨度這麼大了嗎？先别管我，快跟上！”

“快，我們走，先前明月說過在村鎮西南側遇到的老瘋子，極有可能住那邊。”蘇栗拉着莉莉。

老瘋子奔跑極快，三人根本追不上，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三人隻好在村鎮西南側一個一個排查。

此時，一棟破敗不堪的房屋中傳來詭異的笑聲，濃濃黑煙升起。

不好，他想死！

大牛最快，撕開一塊布，捂住口鼻就往裡面沖，不過片刻，将半昏迷的老瘋子拎了出來。

一張照片從老瘋子無力的手中掉落。

很好看的男人，拿着獎狀，一左一右站着珠珠和李平。

“在想什麼？”莉莉綁好老瘋子後，見蘇栗拿着照片發呆。

“副本的名字叫美男子的簽名照，我們從一進入村鎮開始，到現在并沒有見到所謂的美男子。”蘇栗把照片遞給兩人看，“我在想，他會不會已經死掉了，我們并不是找活人簽名，而是找死人曾經的簽名照。”

“他是誰？”莉莉指着照片中拿着獎狀的男人，以她的記憶力，整個村鎮并沒有見過。

“我也不知道，不過總覺得有點眼熟。看老瘋子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

說眼熟并非蘇栗安慰兩人的話語，确實是似曾相識，要真說在什麼時候見過又想不起來，便暫時把問題抛到一邊了。

大牛拎着綁成粽子的老瘋子，拿出拇指大的白色玻璃瓶，和莉莉對視一眼，将瓶中的無色液體倒入對方口中，“我的盲盒抽出的是淨化之水，可以解除所有的負面狀态。”

“用在他身上太可惜了。”大牛肉痛地拍拍身上煙灰，一屁股坐在地上，拽緊綁着的繩索，觀察老瘋子狀态。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老瘋子不過幾分鐘便睜開眼，眼神清明。

周圍環境安靜，三人都沒說話，隻見老瘋子發呆一會後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我就不該讓阿力跟着去學藝，都是我的錯。”一句話脫口而出，随即痛哭不已。

幾經哽咽，不一樣的故事展現在三人眼前。

家貧的孩子，學門手藝不說賺大錢但肯定餓不死人，老瘋子當初就是這麼想的，接連失去兒子和兒媳，憑借自己實在養不起李力和李珠二人。

剛巧村長有認識的朋友在雜技團做事，老瘋子變賣了不少家當給村長送禮，走了點關系将十歲的李力送了進去。

“起初他就在裡面打雜，雜技團管他一口飯，後來發現這孩子有天賦，便拜了師。我們阿力能吃苦愛專研，他的節目給團裡帶來了不少收益，慢慢地我們生活好了不少。”老瘋子眼神透露着無限懷戀，似驕傲似悲傷。

手中的照片正是李力當時獲獎時拍的，正式意氣風發的年紀，老瘋子粗粝的手指細細描繪着頭像。

“後來，阿力沒了。”語氣陡然憤恨，“他們抛棄了他。”

在一次表演中，阿力從高空墜落，命是保住了，人卻癱瘓了。畢竟是最受歡迎的節目，雜技團起初瞞着消息給醫治，後來發現治不好，直接放棄治療讓他自生自滅。

“至今，阿力的屍骨都沒有拿回來。是爺爺沒用，害了阿力，害了珠珠。”

蘇栗扯了塊布給這個悲痛萬分的老人擦了擦眼淚，“珠珠為什麼會死？”

“我不知道。”老人搖搖頭，“丫頭去了馬戲團就再沒有回來，我幫村長一起把馬戲團的人全殺了，村長幫我把珠珠埋在了他的院子裡，也算報了仇。”

怪不得老瘋子一口認定那具屍骨就是自己的孫女珠珠。

“看這個，”蘇栗從背包裡掏出那塊巴掌大的石碑，指着上面的字說道，“你應該知道自己孫女名字怎麼寫，這個字不是珠，是平，李平。”

老人的雙眼瞪得老大，不敢相信，一直以來的精神支柱突然斷裂，一時像塊木頭楞在了原地。

“不可能，不可能，”反複低語。

“你騙我！”老人突然大吼，瘋狂掙紮，力道之大，大牛差點沒按住，“村長絕不會騙我，他有什麼理由騙我！我和他一起報了仇，她憑什麼騙我！”

“大概，他恨你沒有救他兒子。”蘇栗吐出自己的猜測，不放過老人一絲表情。

他提過親眼看到李平和他媽死掉，口中反複念叨的怪物蘇栗不清楚。但不難猜，當時李平和其母親死的時候，他在場卻沒有上前營救。極有可能，死亡過于震撼，以至于老人難以接受，直接瘋掉。

老瘋子聽後表情頗為驚恐，嘴唇直哆嗦，“我沒有，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