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賀呢,說完這句話後,又陷入沉默,恨不得把地上盯出花來。放在之前蘇栗勉強能忍受一番,而現在,蘇栗不想忍了,這種古怪性格的人實在讓人很煩躁。話說一半不說完,讓人不上不下。
即便抽到的傀儡人偶非常稀有昂貴,蘇栗毫不猶豫,選擇現在使用。有舍才有得,一昧想把好東西留着,留到人都死完了,還有什麼用?!
10分鐘的時間,夠了。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蘇栗一勾手指,空中出現隻有她自己能看到的透明絲線,根根紮在李賀身體幾個大關節中。背後的傀儡小木頭人,此時活動起來,爬到李賀肩膀上站定,除了眼珠子可以轉動,身體和肩膀小人動作完全一緻。
被限制的李賀自然是有察覺,語氣起了點波瀾,“你什麼時候控制住我的?”
“很簡單,還記得,你在我房子前問我在做什麼嗎?那時我拍了下你的肩膀”,蘇栗動了下食指,小木頭人左下,李賀同步坐在地上,擡起頭。
“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你把我們抓進來目的是什麼?”
蘇栗這話一出,青子全然摸不出頭腦,即便眼中充滿疑問,但還是往蘇栗側面站了站,防止李賀有突發情況,能夠立即将他撲倒。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李賀說完又要如同之前般,低頭一言不發,可這次無法實現了。有傀儡小人在,他根本無法動彈。
而蘇栗終于看明白,為什麼他每次都會低頭。根本不是他内向性格所緻,而是他的眼睛,會有規律地閃動藍光,就像相機快門一樣。就像有人透過他的眼睛在看這個空間裡的人和事。這個詭異的想法充斥着蘇栗的大腦。
“我們一進副本溫度濕熱,幾人分開行動一兩小時,卻沒有出一滴汗,正午的太陽出奇的大,卻并不灼熱,”蘇栗緊緊盯着李賀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偷偷将大家放入這個空間,養花嗎?”
李賀眼睛閃過一絲白光,原本黑黝黝的瞳孔變得渙散,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木讷而空洞。
蘇栗動了下手指,幾根傀儡線延伸出來,懸在李賀頭頂上,如果他再不配合,蘇栗不介意當個惡人,去控制他的大腦。系統技能,單獨隻有控制兩字,極大可能既可以限制行動,又可以限制思維。
“蘭花草很餓,你在給它找吃的嗎?”
蘇栗這句話讓李賀瞳孔一縮,緊閉的雙唇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都怪這身體多管閑事,不然你們能有機會抓住我?”
“他很聰明,他賭對了,早知道我就呆那個蠢人身上,”李賀語調變得尖細,直勾勾盯着躺在地上的陳瑜。
“就差一點蘭花草就開花了,我就能帶阿吉走了,你們簡直太過分。”随着李賀一字一句從嘴裡蹦出,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身體在奮力掙紮。
傀儡小人開始在李賀肩膀上晃動起來,蘇栗見狀,直接将懸在李賀頭頂的傀儡線深深紮入進去。
人瞬間平靜。
可他的眼睛充滿血絲,惡狠狠地看向兩人。蘇栗把剪刀交給青子,拿出包裡系統提供的折扇,向前走一步,擋住李賀視線。
“阿吉是不是那個養花的小男孩?”單純隻是蘇栗的猜測。
不想李賀居然真的回答了,原本暴虐的表情換上了驚詫,“你見過他?”
“你怎麼會見到他呢?你不可能會見到他!明明我把你們養在罐子裡。”
趁着李賀失神,蘇栗動了動手指,牽扯絲線,“怎麼出罐子?”
“還能怎麼出?打破就是,罐子模拟生态,你們都是我的養料,等你們都腐朽了,花就養成了。”李賀聲音低沉吐着,毫無波動的聲線,讓二人沁出一身冷汗。
時間快到了,還有一分鐘左右,蘇栗手伸進口袋,捏了捏剩下的兩個傀儡人偶,稍微有些猶豫,已經在李賀身上用掉了一個,難道還要再用一個嗎?況且現如今連正真的副本都沒開始,萬一之後有需要怎麼辦。
“栗子,我聽他的意思,我們一進副本就被他拉到罐子裡了,那為什麼我們系統不給提示啊?會不會他口中的罐子能夠屏蔽系統?”
青子的突然發問提醒了蘇栗,他能輕易避過系統将玩家拉入單獨空間裡,必定是危險系數高的,有個随時能限制對方的10分鐘,不說逃跑也足夠和李賀拉開距離了。
差點鑽了牛角尖,還是那句話,如果命都保不住,要這些道具有什麼用,給自己陪葬嗎?
蘇栗将一個新的傀儡小木人拍在李賀脖子後,轉頭對青子說道,“他快要醒了,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