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奕,這是給你的衣袍,快把你的髒衣換下來,跟我一起去中堂給爹敬茶。”季棠說着要過來給翟奕去解換不倫不類的亵衣。
翟奕見她的一雙手伸過來要替她解衣服,立馬警覺地連忙擺手說道:“别,别,我穿自己的衣袍就好,不用換,不用換。”
季棠對這人有些時候的執拗竟無言以對,果真是一朝被吓,十年心怕,自己哪裡有那般兇神惡煞,這人的膽子委實也忒小了些,昨晚上她出奇的荒唐行徑,也不知道她記起來自己做過什麼沒有。
“罷了,你既然不肯換,那就快些洗漱,我們先去敬茶。”季棠走到在妝台坐下,玉汝拿起木梳來準備給小姐梳妝,示意讓人把洗漱的東西端到翟奕面前去。
翟奕一聽不用換衣袍,心裡頓生唏噓長歎,幸好季棠不會真上手來。
自己嗅了嗅身上的衣袍,她聞着自己身上确實是有股味道,看來得趕緊想辦法出府,早日回家去收拾一下,季棠的話她如今都不知道那句是真,那句是假,自昨夜事後,她直覺這季府不是能多待的地方。
至于許諾季棠假扮三月夫妻的事情,翟奕如今有些後悔,她怎麼就着了季棠的道,輕易答應幫她呢,
如今什麼事情,都不如這趕緊跑的事情要緊。
還有昨晚上,她到底做了什麼,怎麼腦袋裡一點印象都沒有,都怪自己沒管住自己喝酒,如果昨晚上真的發生了什麼,那她這怎麼說得清楚啊,畢竟季棠可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家。
翟奕越想越覺得頭大,她快速洗漱完,老實的站在季棠一旁等候,等到季棠梳妝完後,兩人才從新房出來,翟奕慢騰騰地跟在主仆兩人身後面,朝着外間的中堂走去。
季棠見狀轉身向翟奕說道:“你怕什麼,走前面來。”
季棠見她一路跟着在自己身後,時不時躲着自己,這人這麼怕自己作甚,她随即停下腳步朝翟奕說道:“你是我的丈夫,是季府的姑爺,以後出門在外和我并排而走,不必唯唯諾諾地躲在人後。”
翟奕被季棠一說,她腦袋裡現在都是昨晚上的事,亂哄哄的一片,什麼都沒梳理清楚,自己登時略微有些尴尬,雖然她也不想和季棠并排走,可這裡是在季府,該假裝的還是要假裝,畢竟她也要扮好自己的角色,唯有默不作聲地走到季棠旁邊的位置,兩人并排朝着中堂走去。
季柏在中堂坐着,遠遠地一看到翟奕這唯唯諾諾的羸弱模樣,自己就氣不過,要不是棠兒自己非要成婚,他說什麼也不會将女兒嫁給這樣的男的,實在是---
翟奕和季棠兩人信步走入中堂,堂中擺放着兩個紅蒲團,大婚後第一日應是新人早起敬茶,今日兩人來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可見爹在這裡已經坐等了有一會,旁邊玉汝端着青瓷盞裡剛泡好的雲霧茶,愣是見翟奕這姑爺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站在旁邊等待。
季棠走近先一步跪在蒲團上,手裡端過玉汝盤中的茶盞,朝着坐着的季柏,恭敬地喊道:“爹,請用茶。”
翟奕看到季棠在示意自己,便也跟着一齊跪在旁邊的蒲團上,端着另一茶盞朝着上首的季柏喊道:“季老爺,請喝茶。”
季柏原本才溫和的臉上,翟奕話才張口,他登時就顯得不滿起來,“呵,這小子,感情我把女兒嫁給你,你居然還把我家棠兒當外人看。”
翟奕看到季柏的臉上明顯地神情一頓,随即腦袋一想,她如今明面上是季棠的丈夫,自己連忙改口喊道:“嶽父大人請喝茶,”
季棠看到自家爹爹臉上已然露出不悅的神色,連忙偷偷拉扯翟奕的衣袖,小聲提醒道: “叫爹。”
翟奕雙手捧着茶盞,恭敬地高舉過頭頂,敬向季柏,改口喊道:“爹,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