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她都這般提示,可這呆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死闆,細聲說道:“入鄉随俗,你如今是季府姑爺,你不明白嗎?。”
她明白什麼?
翟奕一手端着飯碗,一手拿着手裡的竹筷,腦海裡仔細回憶着,冀州城裡人都是怎麼喊的來着。
“娘子?”
“媳婦?”
“婆娘?”
“夫人?”
這麼多到底哪個才是對的,還是說是自己應該叫季棠的小名?
可自己也不知道季棠的乳名啊,這不是難為人嘛。
翟奕小心翼翼猜測着,小聲張口探尋喊道:“季,不,夫,夫人?”
季棠應聲,自己都這般明示,翟奕要是還想不到,那她委實是無可救藥。
入夜已深,兩人各自洗漱完吹燈滅燭,翟奕小心翼翼地躺在床榻外側,閉着眼睛一動也不動。
季棠仰面躺着心中在思慮前些日子京都傳來的消息,兩人一同蓋着這床被褥,季棠頗有些嫌棄這被褥,竟比呆子家的被褥還要差,蓋着也不暖和。
“嘶--”季棠發出一聲嘶音,唬得翟奕連忙睜開眼,轉頭緊張地向季棠問道:“怎麼了。”
季棠捂着肚子略帶委屈地說道:“我肚子疼。”
翟奕擔心她又像那天晚上那般,自己得趕緊去找大夫,立馬起身坐起來,想要掀開被褥要下床去。
季棠伸出左手拉住翟奕的手肘,連忙說道:“不用去找大夫,沒有疼得很厲害。”
翟奕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追問道:“真的不用去請大夫嗎,你要是真疼的很,還是看大夫吧。”
季棠把人往床榻上拉,回說道:“是有些疼,但不用瞧大夫。”
“你不想瞧那就不瞧吧,我好像忘記帶湯婆子了。”翟奕說着替季棠攏住被褥,自己也縮身躺入被褥裡,往季棠那邊稍稍靠了靠,季棠上次嫌她晚上睡覺隔得遠有些冷。
季棠小聲的說道:“其實沒有湯婆子也可以的。”
“什麼?”翟奕聽得不太真切,張口問道。
季棠前幾日夜裡和翟奕同榻而眠,這人體溫白日裡冷飕飕,晚間倒是很溫暖。
季棠往外側挪了挪,在翟奕耳畔低聲說道:“有你就行,你給我暖暖。”
翟奕被季棠初一靠近,自己一身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筆直地躺着不敢稍有動作,被褥之下季棠悄悄地把這呆子的手拉了過去,将翟奕熱乎乎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果然,這呆子的體溫很是暖和。
翟奕碰觸到季棠小腹,自己一時緊張地小聲喊道:“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