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嘴角微翹,得意自己的想法。
蘇安沂見狀,也笑了。
他慢慢喝了半碗湯,故作随意地問:“平時是一個人住嗎?”
秦煦“嗯”了一聲。
蘇安沂:“那你周末一般做什麼?”
秦煦:“運動吧。”
“喜歡什麼運動?”
“打籃球、遊泳、網球、跑步……”
秦煦羅列了一堆,蘇安沂邊聽邊點頭。
“除了運動,還會做什麼?”
秦煦想了想,搖頭:“沒了。”
蘇安沂頓了頓,放輕聲音問:“周末會去父母家或者什麼長輩家裡嗎?”
秦煦怔了下:“啊,我是孤兒,沒有父母和長輩。”
蘇安沂:“……抱歉。”
他心裡輕輕吐出一口氣,說不出什麼滋味,有點後悔這麼直接地問。
但他又确實想知道,青年到底是什麼情況。
或許是想要憐惜,又或許是一種奇怪的窺探欲。
秦煦冷不丁拍了拍蘇安沂的手背。
“沒事。”他很謹慎地拍了三下,“我不在意這件事,我現在過得挺好的。”
就是成年前流浪了一段時間,被一群奇怪的人類欺負了,但最後還是逃出來了。
不過,這不重要,人類還是有好人的。
比如說蘇安沂。
蘇安沂聽得心軟,他反握住秦煦的手,輕聲說:“對,長大的你很棒。”
秦煦眨眨眼,掌心的手溫度比他低,觸感格外細膩,像一塊溫潤的玉石。
他下意識捏了下,大拇指的指腹在手背摸索,食指則滑到内側的軟肉,輕輕摩挲,一路往下,探到手腕的脈搏。
蘇安沂:?
他遲疑片刻,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沒抽動。
青年的手掌很大,肌膚的溫度幾乎是灼燙,對方從指尖摸到掌心,指腹的薄繭粗粝,帶來一陣麻意。
蘇安沂又抽了一次,對方攥得更緊,然後慢慢捏着軟肉,按住他手腕的内側按揉。
蘇安沂:“……”
他眯起眼睛,打量秦煦平靜的面容,懷疑自己看走眼了。
看起來又純又直,但某些舉動,老練又自然。
“秦煦,放手。”蘇安沂輕聲說。
秦煦回神,“哦,好。”
蘇安沂還沒說話,秦煦開口:“你心率偏快,不太正常。”
蘇安沂揚了揚眉,似笑非笑地說:“你還會中醫啊?”
秦煦思考了一下:“算會吧。”
——他确實會給狗看病,輔修專業,學的是望聞問切加現代獸醫學,主打取兩邊精華,舍去兩邊糟粕,但不确定人和狗有沒有區别。
蘇安沂哽了一下:“那你要不要給我看看?”
秦煦搖頭:“我學的不一定适合你。”
“中醫還分治什麼人啊?”
秦煦也不确定:“大概吧。”
蘇安沂:“你自學的?”
秦煦:“不算,有一部分是基因的天賦,有一部分是後天學習。”
每隻流浪小狗從出生開始,就有自己在路邊找草藥治小病的天賦。
蘇安沂:“……”還真敢吹。
不過,他看着秦煦俊朗深邃的五官,思緒再次變得平靜。
換個人,他可能嗤之以鼻,不太想搭理,但對象是秦煦……蘇安沂輕飄飄地瞥過去,不可否認,他還挺受用的。
雖然這種招數有點老套,但有這麼一張臉,似乎也不需要學什麼有技術含量的方法。
畢竟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蘇安沂想了想,他對青年确實挺感興趣的。
不然,也不會天天來偶遇人,和對方在網上聊得火熱。
本來想着,如果青年真的直得不能再直,就當朋友處着好了,他沒有掰彎人的興趣。
對方需要幫忙,他也不吝啬幫助。
但現在嘛,似乎判斷有點失誤。
蘇安沂微笑:“那希望你下次學更多的中醫内容,至少能達到……給我看身體的水平。”
秦煦認真地點頭:“好的,我會學的。”
蘇安沂不置可否:“我很期待。”
——他倒好奇對方能玩出什麼花樣。
秦煦暗暗下定決心,好,回去就學習人類的中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