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自從和你交換過後,我給自己起了個名,叫高昇,取‘節節高升’之意。”高員外癫狂地笑着看着梅樹道。然後似是有些可惜,高員外又歎了口氣:“要不是我現在老了,說不定還能爬到更高的位置,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梅樹花瓣熒光開始黯淡,一副即将枯萎之色。司徒衍作為一個旁觀者,直覺告訴他事情并不是那麼簡單。他一掌拍在樹上,将自己的法力度過去了些許。
低聲說了一句:“幻化人形試試。”
陸三思看不下去了:“司徒衍,你怎麼胳膊肘還往外拐?幫那個妖怪呢?”
“陸三思,你要想幫妖怪直說,幹嘛污蔑我想幫它?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幫它了?不信你問問她。”司徒衍嘴角微勾道。
“那我剛剛怎麼聽到你對那個妖怪竊竊私語了?”陸三思占着理,一點也不願意讓司徒衍好過。
“哦,我在和她說,再不老實一點,她可能會死得很慘。”司徒衍還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主打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
陸鳴将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但并沒有發表意見,他也覺得此事定有什麼蹊跷。
梅樹是個會見風使舵的,她瞬間裝出一副被傷害慘了的樣子,向後退了一米。
陸三思才将懷疑的目光收回,畢竟司徒衍剛剛那一掌在外人看來不過是給了梅妖一記重擊。隻有陸三思這樣看不慣司徒衍又心浮氣躁的人才會覺得對方是在投敵,且想要抓住對方的小辮子,不咬死不罷休。
在高員外一句比一句難聽的話的刺激下,梅樹終于不再隐忍不發。一樹繁花瞬間幻化為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麻花辮從發梢編至發尾。其上散布着星星點點的梅花,仿若夜空中的星星,閃爍着微光。一身紅衣,仔細看能看見紅衣上鏽有斑駁的雪花,應該是銀線鏽制而成,因為在一兩陣火光閃過會閃閃發光。
司徒衍愣了愣,心說:我怎麼記着你當初要和我好的時候穿的不是這樣啊?合着我把法力借給你,你升個級去讨好别人是吧?想想就很氣啊。
轉頭看看陸鳴,小小的和他牽個手,陸鳴震驚了一下,馬上将手抽回。牽手的那一瞬間司徒衍的眼睛恢複了色彩,看見這麼一個佳人越想越氣,越想越不平衡。
司徒衍:話說,我剛剛怎麼能恢複色彩的來着?好像牽了個手。嗯……這可能是什麼神秘開關。
突然,地下洞窟的牆上金光大方的字開始流轉,不多時,一絲絲黑氣自金光中蜿蜒而上,與金光對峙、扭打,最後糾纏在一起。這法陣居然發生了逆轉!眼見梅妖妖力一點點大盛起來,高員外周身的幻象開始破滅。他居然變回了正常年紀的正常樣貌!
高員外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變年輕的手:“這?這是?”
梅妖眼含淚水道:“我就是用自己的壽命去堵漏洞也不會用你的。”
“為……為什麼?你明明……無惡不作。”高員外有點看不懂此時情形了……開始懷疑自己。但是逆轉法陣則還在不停運轉着……剛剛恢複年輕狀态的高員外迅速衰老。梅妖則血色充上了眼眶,将眼睛染得通紅,一襲紅衣爬上了黑色的咒文。司徒衍試圖伸手去救,卻被陸鳴攔住了:“别去,你救不了的。”
司徒衍皺着眉疑惑地看向陸鳴:“為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
陸鳴:“直覺。”
“你難道要因為你的直覺讓我放棄救人嗎?”司徒衍極少有這麼不理智的時候。
然後陸鳴又冷不丁一指那梅妖的裙擺:“你看那是什麼?”
司徒衍随着陸鳴的手指看過去,一瞬間瞳孔地震,隻見那原本飄雪的紅衣正在被一隻隻黑色蝴蝶侵蝕……
司徒衍馬上蹲地雙手環抱住自己,一副非常害怕的樣子,嘴裡念念有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陸三思見此景馬上就笑了出來,正欲開口數落,突然被陸鳴打斷。隻見陸鳴右手豎起食指,在唇間做了一個“噓?,安靜”的手勢。陸三思馬上閉了嘴。
陸鳴則伸出掌心,摸向司徒衍的額頭,司徒衍便慢慢鎮定了下來,而陸鳴的頭發縫隙間,兩個熒白透明的小角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