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十幾種鎖的式樣,你都記住了?!”
“真的記住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圖紙畫出來給你看。”
無奈地輕歎出聲,花野井千夏像是早就習慣了被質疑一般,非常熟練地拿出草稿紙,在紙上飛快描繪起來。
令她沒想到的是,最先不淡定的,竟然是系統。
【啊啊啊啊啊,你是誰,你不是千夏,我的宿主被奪舍了,啊啊啊啊啊啊(#>д<)?!】
被腦子裡突如其來的尖叫吓得手一抖,花野井千夏默默擦掉畫出去的痕迹,随即低下頭,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
‘你發什麼瘋?還有,顔文字是不能用标點符号的名稱念出來的!’
【咦,千夏?你沒被奪舍!】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被奪舍了?’
【卷毛小帥哥給你的筆記本,你不是隻看了十五分鐘嗎,怎麼能這麼快記住?】
虛空之中,代表系統的光點上下一頓亂竄,似是十分好奇。
花野井千夏隻能聽見系統的聲音,可光憑想象她就能猜到,那個突然出現并求她去做任務的傻白甜系統,此時大概正急的團團轉吧。
嘴角漫不經心地勾起一抹淺笑,她持筆的手依舊平穩而流暢,絲毫不帶停頓。
‘你不好奇嗎,大學的課程再輕松,也沒那麼多時間讓我四處打工,連學校都不回。’
系統愣住了,它确實沒想得那麼深入,可這裡不是柯學世界嗎,身為高中生的主角不也不用去上課,整天在命案現場瞎溜達嗎,原來還要考慮這個啊?!
糾結猶豫半晌,它才畏畏縮縮地開口了。
【所以千夏……你為什麼不用去大學上課啊?】
‘哦,這個啊。’
最後一筆收尾,花野井千夏笑嘻嘻地舉起草稿紙,展示在松田陣平面前,眉眼中的嘚瑟都快溢出來了。
‘嘻嘻,就不告訴你,你猜啊。’
仔細将草稿紙上的圖紙檢查了一遍,松田陣平驚訝地發現,花野井千夏竟然全畫對了。僅用這麼點時間就能記住各種鎖的樣式結構圖,這家夥在開鎖上說不定很有天賦。
“不賴嘛,全畫對了。”
雖然對她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有些無語,但松田還是十分大方地給出了誇獎,接着就見到花野井千夏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背後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卷起草稿紙,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對方的腦袋瓜。
“喂,我說你,不要太驕傲自滿了,這才剛剛開始呢,明天我再來教你正式開鎖的手法和技巧。”
天色已經不早了,松田陣平讓花野井千夏留下筆記本,有時間就拿出來複習鞏固,接着便準備回宿舍睡覺。
走廊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他獨自行走在其中,看着頭頂晃眼的燈光,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又飛快消隐于浩瀚如煙的思緒中——
奇怪,一般人會知道他那時是在拆除炸彈的電打火裝置嗎?
……
雖然嘴有點毒,但不可否認的是,松田陣平确實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老師,在他的教導下,花野井千夏的開鎖技術突飛猛進,用作練習的鎖根本難不倒她。
咔嚓——
伴随着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手上的小鎖應聲而開,随手将其丢回給站在不遠處的松田陣平,花野井千夏挑了挑眉,哼笑着挑釁道:
“上點難度行不行啊,小陣平。”
松田陣平……
硬了,拳頭硬了。
動了,殺心動了。
“一個女孩子能欠揍到這個地步,你也算是天賦異禀了。”
無語地收回用作教學練習的鎖具,松田撇撇嘴,再次強調道:
“還有,不許學研二用那麼惡心的稱呼叫我!”
這女人簡直是他見過最莫名其妙的人,大部分時候都又懶又頹廢,跟條鹹魚沒什麼區别,在某些事情上,卻又意外的認真好學。當你為她的天賦感到震驚之時,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用行動證明,在她與生俱來的招仇恨能力面前,所有天賦都顯得黯然失色。
不過,他現在确實沒什麼可教對方的了。
即便不想承認,可教導花野井千夏确實不是一件難熬的差事,一位聰明的學生,往往也能給教導者提供思路,精進技巧。
想到這兒,松田陣平噗嗤一笑,語氣陡然變得輕松了起來。
“我沒什麼可教你的了,就好像醫生需要大量積累臨床經驗來提升醫術一樣,開鎖也是如此,并非短時間内就能速成為開鎖大師的。你已經入門,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吧。”
花野井千夏本還有些意外于他堪稱“苦口婆心”的諄諄教誨,可在聽完這段話後,她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關鍵點。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要積累大量的開鎖經驗對不對?”
兩人四目相對,随即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某一個地方,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這棟宿舍樓,竟然全都是上了鎖的門耶。
……
在訓練場一直呆到閉館時間,降谷零一路跑回宿舍,終于在大門落鎖前趕了回來。
朝特意在門口等他進來才落下鎖的花野井千夏打了聲招呼,他在心中暗自驚奇,這位向來喜歡懶懶趴在桌子上發呆的宿管小姐,今天怎麼如此熱情。
雖然對方笑起來的樣子确實很元氣治愈,但總覺得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啊。
一邊思索一邊上樓,降谷零停在自己的房門口,正打算用鑰匙開門,卻在視線落到鎖芯上的那一刻,蓦地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