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偵探産業發達的地方就是這樣,大家有事沒事就愛用推理來分析别人,一個個好奇心都挺旺盛的。
這出乎意料的回答讓降谷零一愣,短暫的怔愣過後,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嚴肅。
“很抱歉,如果讓你感到被冒犯的話,我很抱歉。”
“沒關系啦~”
花野井千夏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接着又示意他靠近些,在對方一臉疑惑地靠過來之時,笑眯眯地表示——
“因為降谷是一個大帥哥,所以我輕而易舉就能原諒你。”
不加掩飾的贊美帶着淺笑拂過耳畔,即便其中沒有任何暧昧的意思,依舊讓降谷零有些不好意思。他輕咳一聲,硬着頭皮道謝後,就随意找了個理由跑了,隻是那背影,怎麼看都透露出一種慌亂的味道來。
有其他阿姨換班,花野井千夏總算能夠正常輪休,利用工作時間摸魚寫寫論文,偶爾去趟大學和教授唠唠嗑,日子過得飛快。
最令她滿意的是,自從那個與開鎖有關的任務完成後,支線任務就再也沒更新過。
耶,沒有礙眼小紅點的日子萬歲!
*
事實證明,人果然不能太嘚瑟,一嘚瑟就容易倒黴。
在經曆了半個月的躺平後,花野井千夏平靜的生活再次受到小紅點的襲擊,看着系統界面上鮮豔到有些刺目的紅點,她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該去找個心理醫生幹預下。
自從患上了小紅點強迫症,這東西就像鬼一樣纏着她,真是太可怕了。
當然,在此之前,還得去完成那個該死的任務。
新更新的支線任務是為商業街某家餐廳派發傳單,餐廳老闆是一個長相兇惡的寸頭大叔,穿着一襲白色的廚師服,裸露的皮膚處皆是密密麻麻的紋身,連脖子上都被紋滿了。
想必就是因為老闆看起來實在不太像好人,這家餐廳才遲遲招不到派發傳單的員工吧,就連店裡的客人都少到可憐。
不太像餐廳,倒有點像堂口。
不過花野井千夏對此倒是不太在意,時代變了,有紋身的不一定是壞人,你看她,沒有紋身,也不見得她是什麼好東西啊。
兩人心平氣和地談了談薪資,令花野井意外的是,對方給出的薪水還挺高。
拿着店内的傳單,她正要轉身出門,那位神似黑|幫分子的餐廳老闆又叫住了她。
“等等,你還沒穿我們店裡的吉祥物玩偶服。”
說着他從櫃台下方拖出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一臉淡定地單手舉起,随手丢到桌上,櫃台無聲地震了震。
這動靜不小,惹得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花野井千夏眼睜睜看着店内本就不多的幾個客人瞬間跑了大半,還有一個似乎正在偷偷打電話,她依稀聽見了“分屍,黑色塑料袋,犯罪團夥”等字眼。
餐廳老闆大概是見多了這種場面,完全不感到意外,依舊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盯着眼前人。
花野井千夏頓了頓,視線徘徊在餐廳老闆和那一袋黑色人形塑料袋之間良久,最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微微眯起眼,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得加錢。”
“好。”
以市場價的雙倍薪資談下這份發傳單工作,花野井千夏本以為得犧牲一下,穿上某些醜到離奇的玩偶服,誰料這家店的吉祥物竟出乎意料的非常可愛。
餐廳的招牌是牛肉飯,吉祥物則是一隻棕色的牛牛,濃密厚實的絨毛手感極棒,四肢軀幹填充了滿滿的棉花,外頭還套了一件印有店名的羽織,就好像卡通片裡的人物跑出來了似的,一看就知道花了大價錢定制。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這件玩偶服實在是太重了,用料過于紮實,穿着它發傳單跟負重越野沒什麼區别。
在員工休息室換好玩偶服,當花野井千夏走出來之時,餐廳老闆的眼睛霎時亮了。
“不錯。”
滿意地點點頭,在給出這惜字如金的評價之後,他又立刻變回原來那張撲克臉,要求花野井現在就可以正式開始工作了。
正值晚餐的用餐高峰期,商業街上人來人往,她一隻牛孤零零地站在其中,很快就被小孩子和年輕女生盯上,圍着她動手動腳,又要拍照又要抱抱。
花野井千夏想拒絕的,可她隻是一隻嬌弱的牛牛,壓根兒攔不住這群人,隻能一臉生無可戀地營業。
‘我感覺我已經為這份工作出賣靈魂了,我不幹淨了。’
【咳,你也别這麼想,這個支線任務的報酬不是很豐厚嘛~】
系統看戲看得正歡,冷不丁聽見花野井千夏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偷笑被發現了,連忙轉移話題。
【加上主線任務的工資,轉換成積分後,你就能負擔起[學習小天地]裡的部分初級課啦,話說回來,你有想好換什麼課嗎?】
機械化地摟住又一位新妹妹,花野井千夏一邊比心,一邊浏覽起界面上的初級課程。
可供選擇的課程太多,她最近又沒什麼特别想學的,翻了半天都沒選好,幹脆關掉界面,打算先休息一會兒。
這套玩偶服又厚又重,光站着就要承擔不小的壓力,花野井千夏本打算回店裡休息,怎奈她的營業太過給力,店内早已人滿為患,她隻能找個公共長椅坐下來。
找椅子的過程很順利,隻可惜長椅周圍會不定時刷新想要上來合照互動的NPC,在第七次被打斷休息後,花野井千夏惡向膽邊生,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與其被客戶調戲,不如主動調戲客戶!
于是,當諸伏、松田和萩原路過商業街,被這裡的動靜吸引過來之時,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景象。
一隻玩偶牛牛翹着二郎腿躺在長椅上,腦袋高高仰起,姿态極其嚣張,有人靠近就施恩般給出一張傳單,然後揮揮手讓人退下。
不僅如此,在面對鏡頭時,它還會傲嬌地轉過頭,若是被惹惱了,就一把把傳單搶回來,要人哄才能再給。
見此情景,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不知道這頭牛在拽什麼,但很想要那張傳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