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誰能不知?但道理落在自家頭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兒,道理是用來勸别人的,不是用來勸自己的。“所以呢?所以就要看着我的女兒因為‘技不如人’死在這兒嗎?!你這個當父親的能冷眼旁觀,我這個做母親的,做不到!!”後面三個字,羽桉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英離從家裡面拖出來,也打成這般樣子。
承輝能怎麼辦?他隻能哄着,“你看看,你這又是在說胡話了,我怎麼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呢?隻是現在最要緊的不是趕緊找魔醫來看看女兒的傷勢嗎?其餘的都先放放,一切等凝兒情況穩定下來再說也不遲啊!”
“什麼不遲?萬一事情過了之後,人家不承認了呢?!難道我們就要吃了這個啞巴虧嗎?我現在就要為女兒讨回公道!我就不信了,這事兒沒人能管!我去求三長老,去求公主,我就算是跪也要把他們都跪出來!”羽桉說着站起來就要走,吓得承輝臉色都變了,他趕緊按下妻子,這時候去跪,那不是逼着長老作出決定嗎?
“夫人,夫人!”承輝提高了聲音,手下也微微用力,“不可啊,夫人!”羽桉掙脫不了丈夫的鉗制,憤恨的瞪着承輝,“怎麼?你又要拿肅兒的前程說事兒?我兒頂天立地的男子,又怎會用他妹妹的性命去博前程!!”
承輝一個頭兩個大,“你這說的什麼話啊!我是那樣的人嗎?”承輝忽略掉羽桉眼中的控訴,接着道:“這件事,我們是占理的。但是現在我們不能去。”眼看着羽桉又着急了,趕緊接道:“你現在去三長老的殿前跪着,逼着三長老給你主持公道,不過就是罰英離幾鞭子,璩魁半年的俸祿,再讓英離登門道歉。”
“你說,就這些懲罰,你能解氣?那你是不是還要去找公主,在公主殿前跪着,逼着公主再重罰英離?公主若是罰了,是不是顯得三長老有失公平;公主若是不罰,是不是你會覺得公主礙着璩魁的面子,刻意袒護英離。到最後,咱們公道沒讨到,還三邊都得罪了。他們大不了讓英離再閉關個一兩百年,等風頭過去,誰還記得這件事兒?人家呢,還是什麼事兒都沒有。我們呢,還能撈到什麼好?所以我們不能去。”
羽桉聽了丈夫的話,也覺得有理,冷靜想想,也确實是這麼回事兒。“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咽下這口氣嗎?”她覺得這事兒怎麼都不會公平對待的。“我們現在先不忙,先把凝兒治好,旁的都不用管。璩魁現在需要帶兵,近日來仙魔邊境摩擦不斷,他要是個聰明的自然會上門,要是個蠢的……”承輝沒有繼續說下去。
羽桉卻明白了,璩魁聰明一點就該上門賠禮道歉,日後讓英離好好的反省;要是個蠢的,那他們的委屈,也自然不會白受。想要領兵打仗,實力是一回事兒,威望是另一回事兒。衆目睽睽之下,璩魁縱容自己妹妹這般毆打下屬的妹妹,他要是不來,以後軍中的威望必然會下降。到時候這個大将軍,也該做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