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說什麼就好好想想，你的部下豁出性命是為了什麼？你又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向着一個想要你們命的人說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心寒吧。”申屠靜和語氣生硬，她覺得谷念楓有些拎不清。“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魂魄與身體早就融合了，這個時候可以動動腦子，不會傷身。”

“我不是要替他說話！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并肩作戰，我……我是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對我動手！”谷念楓手拍在桌子上面，拍的啪啪作響，這些日子一直他壓抑着，說不難過是假的。這麼多年就算是養個靈寵也該有感情吧，可他看得清楚，那天景寒嶷殺他的時候分明就是算計好的。

“現在又出了聞汛的事，我心裡面這些年的情誼，這些年的信任，讓我怎麼接受？！我承認我在自欺欺人，也許就像是墨護法說的那樣，就算是他不下毒，我知道他私藏妖族，他也不會讓我活着。”谷念楓說完閉上了眼睛，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谷念楓，我打聽過你，聽說你家庭幸福，父母恩愛。之後你父母到三界遊曆，很少回仙界。但他們留下了住處還有仆從，你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有人照顧，你被保護的很好。後來你參軍，你的上司很欣賞你，對你誇獎不斷，在軍中你過得也很好。”

“再後來你當上了将軍，你做的就是領兵打仗。可你為人正直，誰有難處你都會伸出援助之手，在仙界口碑可比景寒嶷好多了。你是一直生活在陽光裡面，沒有看到這世界上還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那地方陰冷，多的是見不得人的。”墨清希望谷念楓能化不解為動力，不要困在不解中，最後把不解的情緒轉為仇恨，把時光耽誤在仇恨上。

谷念楓擡起頭看着墨清，“保護的很好？不是的，在軍營裡我也很刻苦的訓練，我對自己要求嚴格，從不敢放松。我也自己去凡間遊曆過，我也遇到過歹人，我，我也見過很多不入流的手段……隻是沒想到，最後這些手段，都用到了我的身上……”谷念楓覺得人生還真是戲劇化，民間那些話本子他看了不少，其中兄弟殘殺的也有，看的時候隻覺得憤怒震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親身經曆。

“訓練刻苦，嚴格要求自己，隻能說明你是個努力上進的人，不等于你知道軍營裡面的陰暗；至于獨自去凡間遊曆，呵，凡人不能修煉，這點你心知肚明，你動動手指便能捏死他們，他們中的歹人你又豈會放在心上？”申屠靜和不耐煩的開口，這人很是多愁善感啊！

“什麼事都需要你自己想明白，我從他人口中了解的你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今天我們也說了這許多話，至于要離開魔界的事，想明白再走也不遲，你們先休息吧。”申屠靜和還想在說些什麼，被墨清拽到了身後。

“不是，你怎麼不讓我說完啊！”申屠靜和有些不滿，“他這種人就欠罵，早知道費這麼半天的勁就救這麼個人，我就不那麼多放在心上了。”墨清看着發牢騷的申屠靜和，忍不住笑了一聲，“你笑什麼？”申屠靜和作勢要打墨清，“不是，我沒笑什麼。”

“他突然間經曆這麼一遭，總是要有個過程，咱們今天已經說的太多了。他能做到将軍的位置上，肯定是個有想法的人，隻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墨清輕咳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說的也是，當初雅韻背叛我的時候，我也很震驚。不過，大戰一觸即發，我還來不及想其他的事，隻顧着保命了。再後來，你回來了，我又‘變成’了紫凝……”申屠靜和想到自己的遭遇，一時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