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滿先是一滞，但短暫得幾乎不易察覺，接着笑出來，看着羽漓。

“你還挺敢說啊。”

羽漓說的委婉，但李秀滿聽得懂背後的意思。對于這樣的事情妄加議論，别說是他們這樣小小的練習生，就是已出道藝人，也沒幾個敢這麼說話的。

李秀滿一言不發盯着羽漓，但女孩臉上并沒有出現他所期待的害怕和緊張。半晌，李秀滿再次露出了老狐狸的笑容。

“都對。”

李秀滿不會去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這種弱智問題，大人的社會，很多時候不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

高層已經确定了，李秀滿的接班人，是金英敏。比起李秀滿，金英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如果說李秀滿更看重藝人本身而不是利益，那麼金英敏就是利益至上。

“本來，EXO是我最後一個團。但是，之後的新女團必定要和exo合作，就像之前一樣。”

李秀滿為什麼要為他人做嫁衣？

“所以，我需要一個自己的女團。你們五個，都是我親自選出來帶進公司的，我對你們有信心。”

“好了，沒什麼意外男團出道半年左右你們就會出道，回去好好練習。對了，我聽老師說你創作能力不錯，以後每月考核，你交兩首自作曲給我。”

一言不合加作業的嘛？

羽漓滿臉黑線地看着李秀滿，對面回以一個狐狸的笑容。

“……内，社長nin。”

“回去吧。”

李秀滿揮揮手。

他知道羽漓一定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一個人的辦公室裡，李秀滿長舒了一口氣。拿起辦公桌上剛剛掃視過的個人資料，再次翻開。

樸雅茜，韓熙兒，金恩娜，許思琪……

直到最後一頁，李秀滿的手停住。看着那份資料，久久凝視嚴羽漓的那份文件。

辦公桌上攤開的資料，姓名那一欄赫然寫着三個字：

嚴羽漓

“社長，如果可以，我希望出道之後……”

剛剛女孩與自己談話許久，那些話語，讓他不得不好好考量。

父……母……

再往後……

資料被猛地合上，李秀滿像是想定了什麼，喃喃自語：

“挺好的。”

*

回到練習室，一進門就被撲了個滿懷。

不怪出道之後雅茜和羽漓的cp大勢，就沖現在雅茜整個人挂在羽漓身上這架勢，一點都沒錯。

“雅茜，你别把阿漓給勒死了。”

韓熙兒，金恩娜和許思琪告訴羽漓剛剛她不在的時候，樸雅茜無時無刻不在害怕她被社長開了。

“mo？”

“哎呀，你這暴脾氣，萬一給社長弄生氣了呢？”

羽漓有多剛，在場的該是隻有雅茜一個人見過。

平時，羽漓真的沒什麼脾氣，懂禮貌講道理，不愛計較，總是笑臉相迎，即使被欺負也不會責怪什麼。

就連剛到公司被欺負，也沒說過欺負自己的前輩半句不好。還是笑着打招呼，還是會給買咖啡，就好像那天的刁難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如果不是那次親眼見過羽漓發脾氣，雅茜也還真不會意識到，平時越溫和的人發起火來越可怕。

*

“男團今天第一批淘汰了吧？”

“嗯，走了一半了。”

難得放松，雅茜和羽漓一起去公司食堂吃飯。相對而坐，吐槽為什麼這些菜可以這麼難吃。

但偏偏這個時候，背後悉悉簌簌地傳來幾個練習生的對話。

“他怎麼不淘汰啊？年紀那麼大了。”

“前輩還好吧，不算……”

“受過一次傷錯過出道的就不要再跟我們搶機會了。”

“還有那些中國人，嗤——”

“也都進了，太發，完全不像話。”

“别說，說不定跟那個前輩一樣呢，臨出道受傷。”

“所以說受傷的還是趕緊自己走吧，别浪費名額。”

雅茜親眼目睹羽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把筷子“啪”的一聲拍到桌上，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