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不得Accy的姐姐們，舍不得EXO的哥哥，舍不得那些國内的好朋友。

“但我不貪心。”

他不會傻到以為尹肅洺隻想用她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幫忙可以，但伸手進資本裡，她沒興趣。

“呵。”尹肅洺沒有回答，輕笑一聲，拍了拍羽漓的肩膀，留下一句“結束再見”，便離開。

一場晚會要持續很久，她們為了紅毯的禮服一口飯都沒吃，現在已經開始餓了。但為了形象和舞台，她們忍着，愣是沒吃一口桌上的巧克力。

“快結束了。”

在恩娜的肚子第n次響起，韓熙兒握住她的手，無奈地給予她力量。

“深呼吸。”

萬一喝點空氣能抗餓呢。

她們的獎已經拿到了，最佳女團，最佳舞蹈表演女子團體獎，最佳年度歌曲。

“我突然好緊張。”雅茜和羽漓說，“不知道為什麼。”

“歐巴們五個後補投票全部第一，按照規則，怎麼都是他們。”思琪輕松地說，“看，屏幕上都是……”

思琪的聲音戛然而止，屏幕上明明屬于EXO的獎項，喊出的卻是另一個團的名字。

“怎麼會？”

“按規則不論怎麼算都是……”

鋪天蓋地的粉絲的聲音也在表達着他們的不滿，羽漓卻在瞬間想到了當年的權志龍公開寫rap詞diss分豬肉的黑幕行為，連同尹肅洺的那一個笑容。

他知道。

“娛樂圈，比想象中髒的多。表面光鮮亮麗，内裡腐爛敗壞。如果你們不是身在S.M，你覺得就你這張臉，能好好待到今天嗎？”

一個曾經的練習生前輩，在離開公司的前一天，冷漠的目光嘲諷似的盯着無意中撞見她的嚴羽漓。

“你這個年紀，正好滿足他們的癖好。呀，我倒要看看，你跟我誰髒。”

“燦烈歐巴，哭了嗎？”

雅茜盯着大屏幕，樸燦烈總是戴着笑意的眼眶此刻卻有些泛紅，眼睛好像都濕潤了。

能讓30多年的規則臨場更改，這樣的黑幕基本上都能算是明着來。

但能怎麼樣？這樣的結果，除了站在他們這邊的人會鳴不平，多少人樂見其成，多少人沾沾自喜，多少人恨不得這樣的黑幕再來幾次，睜着眼睛說着“堂堂正正”這樣的瞎話。

羽漓抿着嘴，表情凝重，内心翻湧着許許多多的東西，五味雜陳。

*

頒獎典禮之後，她就回國了，接了兩個雜志的拍攝，同時也開始準備大半個月之後的跨年，三個月之後的藝考，四個月之後的團體回歸和六個月之後的高考。

“婷婷姐，我記得今天不是有采訪的嗎？”

坐在車上，鄧曉婷說完行程結束，羽漓皺眉。她每天都會确認今明兩天的行程，不應該會記錯。

“我推了。”鄧曉婷放下手機，看起來好像并不在乎，吐槽着那邊的沒名氣。

“你怎麼都不問我一聲？”

羽漓皺眉，那家媒體是小，剛剛起步沒多久，但架不住成長的速度快。

“我跟公司說過了，那邊同意……”

“曉婷姐，公司在韓國，他們了解國内什麼？”羽漓壓下火氣，“麥姐也同意了？”

麥姐是工作室的人，很有手腕的女人，是她在國内的經紀人。

“你沒跟麥姐說。”

見鄧曉婷不說話，羽漓懂了。

鄧曉婷跟她是時間最久的，在國外那段時間，也真的對她很好。羽漓不可能因為這一件事就去過多的責怪她，但現在的鄧曉婷的很多行為，的确不妥。

“讓褚（chǔ）涵莫這兩天跟着我，你去找麥姐，聯系一下那邊一下，如果可以盡快安排采訪，我們一定配合。”

褚涵莫畢業沒多久，是麥姐帶來的人，一個小助理，但勝在能幹踏實，也聰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把鄧曉婷調走，羽漓帶着褚涵莫，讓司機掉頭。

“漓漓，我們這是去哪？”

羽漓在那邊低頭看書，讓司機按着定位走。

“去見個人。”